“不能。”

君墨的回答冰冷又無情,可事實就是這麼殘酷,他不想騙她,也不願騙她。

夜溪緊緊的攥著手,指甲鉗入肉裡滴出血來卻不覺疼痛,

命運為何要和她開這麼大個玩笑,蒼生之大,卻容不下她愛的璽執墨嗎?

君墨看著她哭得淚眼婆娑的模樣,心是疼的,卻又只能無奈的嘆息,

“不管你作何決定,我都不會逼迫於你,只是真到那天時,我也會用最大的力量與他融合,到那時希望你不要阻攔,畢竟天下蒼生,更重。”

‘更重’兩個字,他說的尤為重些,

君墨說完就離開了,他想給她一點消化的私人空間。

他走後,夜溪整個人都癱坐在了地上,

絕望嗎?當然絕望。

可絕望的感覺她不是第一次體會了,而這一次,她才真正的體會到什麼是刻進骨血裡的絕望,

就算她是仙君又如何?就算他是主神又如何?

在命運的齒輪下,他們仍然只是微不足道的蜉蝣,他們可以掌控天下蒼生的宿命,卻無法掌控自己的宿命啊!

撕心裂肺的哭聲在桃林間迴盪,那朵朵桃花似能感同身受一般,紛紛隨風飄落,美得分外淒涼,

*

籬溪殿的雅園竹林,

司佑與暗影都能聽見了這淒涼的哭聲,

此時司佑身上還帶著傷,這傷是他捉拿白玲瓏時被魔神莫虛的神魂分身所傷的,也是他回來找到正在冰島療傷的君墨,告知他魔神即將出世的訊息,

君墨回來後,也恢復了暗影的記憶與神根,因此暗影也變回了籬溪殿的司佐,可他仍然記得璽執墨和這一世有過的記憶。

聽到這哭聲,暗影十分的不忍,他緊皺著眉,問道:“司佑,難道這件事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老闆他……我真的很不忍心。”

司佑重重的嘆了一聲氣,說道:“別說你不忍心,我也不忍心啊,我從主人七歲時就認識他了,用這個地方的話來說,我也算是看著他長大的,我們雖為神君,可是也有七情六慾,我對主人的感情不比你少,可是這又有什麼辦法?魔神即將為禍人間,我們個人的私情比起蒼生來說,終究還是太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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