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小鬧劇過後,治療院按照以往慣例,檢查了獨棟住宅中的古董收藏品。可惜如同這一天來的所有行動一樣,沒有什麼收穫。率隊的霧人倒是沒有氣餒,在美食的安慰下,他情緒還算比較平穩。

白色圍牆邊,門口位置。

霧人彷彿血腥氣流一般蠕動的手臂,輕輕按在牆面上。指尖微微下滑,重新被寬大黑袍覆蓋。他轉身走出大門,看了一眼已經重新集合起來的治療院醫生們。頓時一揮手臂:“下一處地點,繼續……”

嘩啦啦……

一陣衣袂翻飛的聲音重疊在一起,彷彿是鳥類扇動羽翼。數十道氣息強悍的黑色身影頓時整齊劃一的離開了獨棟住宅,融入黑暗陰影中。朝著他們下一個要殺戮的方向而去,內心的暴虐再度積蓄。

想要為治療院院長大人找到庫潘魔盒,那就必須要從鏡湖明山兩市的收藏家和收藏機構入手。而作為被血族滲透嚴重的人類城市,很多所謂的古董收藏家都是汲血鬼。蓋因為血族分支和其他黑暗生物又有不同,更偏向於人類習性,貪戀現世繁榮。

當然,它們本質還是黑暗生物。只不過從外在表現形式和習慣上面已經有所改變,更加世俗化。

所以,治療院的醫生們在執行任務過程中,經常會碰到偽裝成人類收藏家的血族。面對這些黑暗生物,自然沒有什麼好說的,通通殺幹殺盡就行。

現在的新一屆治療院,所有統領和醫生都不是從正規獵人選拔而來。這些醫生們都是曾經狂獸之巢中窮兇極惡的犯人,只不過現在被強大的治療院院長強行拴上了狗鏈。再輔以各種手段為其驅使。

本質上這些醫生都是脾氣暴躁,極具獸性的。

他們需要發洩,他們需要殺戮,他們需要鮮血來安撫身體中幾乎要沸騰燃燒的暴虐。偶爾大開殺戒,將兩個市所有黑暗生物屠戮殆盡也是很不錯的選擇。至少,兩名統領,霧人和九蛇都樂在其中。

微風捲過空無一人的庭院,三分鐘時間過去。

獨棟住宅中,一名面色蒼白的金髮少女有些踉蹌的從裡面走了出來。她一隻手扶著牆,一隻手調整了一下身上這件隨意扒拉來的貴族服飾。少女此刻的表情有些茫然,腦海中甚至沒有劫後餘生的喜悅。反而是帶著些不可置信:“我真的活下來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感受著耀眼金色陽光所帶來的溫暖。少女這才如夢初醒一般。汗毛被風輕輕拂過癢癢的感覺,鼻尖飄過花草的清香,視野中真實而又豐富的色彩,都在提醒著她得救了。

“雖然那一群穿著黑衣的壯漢非常可怕,讓人覺得無比危險,甚至比那些抓我的吸血鬼還要來的恐懼可怕。但,他們確實救了我,真的謝謝你們…”

少女站在庭院中間喃喃自語。直到治療院的醫生們走了,遠離了,她才敢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

邁開有些虛弱的步伐,女孩向前走了幾步。

頓時,她的目光被遠處那面白色牆壁所吸引。

潔白牆面上,赫然有著一個極為顯眼的血色十字架標誌,大概有一名成年男性的高度。這個十字架標誌和傳統的祈禱用十字架不同,整體形狀反而更像是一把行刑用的斬首大劍。下方的劍刃筆直且鋒利,並且其表面流淌滴落著粘稠猩紅色的顏料。

從空氣中的血腥味判斷,那是血族們的鮮血。

“這是那些黑衣人留下的標誌嗎?代表審判?”

少女瞳孔一縮,語氣有些不確定。但還是將其牢牢記了下來,隨後一步一停頓的朝著外面走去。

實際上,這個十字架符號就是治療院的行動標誌。一方面是用敵人之血震懾所有超凡勢力;一方面是提醒當地的政府機構,這是獵人協會的重要組織治療院在行動,專門針對威脅人類的黑暗生物!

讓當地警局或者專業人員提供便利並且洗地。

“嗒嗒嗒……”少女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獨棟住宅牆角的一處黑暗陰影裡,卻有一個男人走了出來。他大概有三十多歲,一臉滄桑,留著一圈黑色絡腮鬍。看起來並不是很英俊,但卻有一股獨特的氣質。尤其是眼睛,是異常深邃的藍色。

除了相貌之外,男人的裝扮彰顯了他的身份。

左腰側掛著一柄鋒利長刀,背後揹著一架半自動弩箭,右側是一個黃色箭袋,旁邊還有道具包。

藍眼獵人,或者可以稱之為水銀獵人。在阿法瑪山脈區域不斷和血族糾纏對抗的一個群體。他們掌握著製造荊棘水銀的技術,可以削弱血族能力。

鏡湖市和明山市,也是他們的大本營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