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圭見到陳秋雨的身影,將白清往牆壁一推,率先從樓梯處跳起,將指上佩戴的一枚黑色戒指送到陳秋雨手中。

「嗝……師妹五境了,這裡頭是師兄的一丁點心意……唔,別嫌少。」

陳秋雨看著手中戒指,握在掌心,將其收入袖中。

戒指不必探看,她這位多財多億的六師兄的一點兒小心意定然夠千魔宗上下所有弟子一年的靈石開銷。

「師妹真好!」ap.

陸圭打了個酒嗝,一屁股坐在地上,大聲嚷道:「今日兒酒水錢,全記在我的賬上。」

陳秋雨抿唇笑了一聲,她這位師兄,一刻不花靈石就渾身難受。

白清靠著牆,臉是紅的,眼睛卻透亮得緊,顯然未醉。

他小步向前,用三指捻住陳秋雨手腕,沉氣幾息,鬆手點頭道:「劍意沉澱得不錯。」

「多虧白劍仙指點。」陳秋雨垂眸道。

白清擺了擺手,「來一碗茶。」

李竹影身子前傾,用手將茶壺撥至白清身前。

「白劍仙自個倒吧!」

白清挑了下眉梢,嘿,這個缺心眼的,不就是攥了下陳秋雨的手腕麼,連茶都不願意倒了?

罷了,不願意就不願意,咱自己倒。

隨著茶葉落入茶碗,陳秋雨抬眸望向視窗,那裡出現三道身影。

顧玄北從窗戶翻入,率先接過白清的茶碗,抿入一口漱口道:「茶不錯呀!」

陳墨水靠著窗臺,懷中抱劍,依舊是那副冷清模樣,他衝身側的柳如是道:「先前你沒有去沐天城,今日酒鋪中的人,除去你認識的那些,都是與沐天城有所關聯的劍修。」

柳如是掃目過去,落座之人,無一不是舉世矚目的劍道登頂人。

其中劍道最高者,白清、李粿,這兩位毫無疑問是這處天下劍修中最有頭有臉的人物。

柳如是從屋簷翻入屋內,抱拳躬身施了一禮。

「晚輩柳如是,見過諸位劍仙前輩。」

屋子角落處坐著一位青年,青衫布鞋,竹杖青芒,一身穿著打扮與農家修士相像,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昔日幫林厭離搬山的西門無痕。

他將一隻酒盞扔出,穩穩懸停在柳如是身前,酒液絲毫未灑。

「我看你腰上懸著的玉佩,是赤陽道人的晚輩?」

柳如是點了點頭,雙手捧住酒盞,回答道:「同出一座山峰,曾受過赤陽前輩的教誨。」

西門無痕舉起酒盞,似是以這種方式碰杯,「往日在沐天城時,我與赤陽道人喝過一場酒,當時我答應要再與他喝一場,可惜沒了機會,你既然是他的晚輩,這杯酒你代他喝吧。」

柳如是肅然起敬,捧起酒盞,仰頭一飲而盡。

「好一個痛快!」西門無痕放下酒盞,拍掌道。

柳如是微笑垂首,不卑不亢,頗有禮節。

白清又給自己倒了碗茶,依舊未送到口中就被顧玄北半道截胡遞給了陳墨水,他看向顧玄北,並不生氣,「聽說你們到金陵的時候,染了些麻煩,需要我幫你們處理麼?」

顧玄北伸手提起茶壺,這次可算是給白清倒了茶,笑著將茶碗送到白清手中,道:「都是些以前的恩怨,當場就給了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