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厭離坐在飛劍上,單手撐著下巴,「言喻,你真的很頭鐵喔。」

言喻、言喻,這小

子人如其名,從小嘴巴就貧得不行,平時在家裡嘴巴嫌人姑且就笑笑過去了,這擱外人面前,外人能忍他?

有一個成語叫禍從口出,人要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總是要闖禍的。

禍小,家裡人姑且能幫忙兜一下,禍要是大了,別說兜,怕是會連累周圍的朋友親人。

所以,當時林厭離是很不滿意言喻的。

甚至認為言喻會給陳秋雨帶來麻煩,心中萌生過將言喻趕出門去的想法,現在看來,當時那個想法倒也沒生錯。

不過好在,言喻當時將她的那句話聽了進去,這些年嘴巴用針縫緊了一些。

李竹酒下手確實重,不過也有分寸,只傷皮囊不傷骨肉,滿頭青紫是難看了點,卻能讓言喻多長長記性。

林厭離靜靜等待,一直等到李竹酒失了興致,身形一閃到了秦琨羽身後,右手拍了下他的肩頭,「換你問劍。」

秦琨羽滿目茫然,右手指向自己,又指向言喻,開口道:「這個時候問劍有些乘人之危吧。」

林厭離將李竹酒拉回身邊,小手揉了揉她的肚皮,讓李竹酒不要與言喻計較。

言喻如釋重負,鬆了口氣。

林厭離又開口道:「言喻,秦琨羽想與你切磋一場,你覺得如何。」

言喻揉了揉額頭,將折斷的木劍扔去一邊,將本命飛劍抓在手中。

「來,讓師兄教你幾招。」

「你瞧,這是乘人之危?」林厭離雙掌一推。

秦琨羽乖乖閉上嘴巴,縱身一躍從樹上跳下,單腳立起,左手抓劍,又換右手。

翅鳴飛劍嗡嗡作響,驚起一片雲雀。

「師兄,得罪了!」

毫無疑問,秦琨羽勝了,而且勝得很徹底。

天天接受林厭離和李竹酒的喂劍,秦琨羽的劍道造詣水漲船高,似那扶搖直上的鯤鵬,當真振翅高飛了!

言喻靠在樹底,滿眼不甘心。

秦琨羽比他入門晚,劍道修為卻比他高出好幾層樓,這叫他做師兄的情何以堪。

還叫囂著教人劍術呢,這是被人教劍術了。

林厭離從劍上落下,來到言喻身前,指尖一彈將一顆丹藥送入他口中,輕聲道:「少說多練,勤奮苦學,懂?」

言喻沉默片刻,沒有接林厭離的話,指頭不停撅著樹皮。

「別忘了你要乾的事,只允許你用練氣期的靈氣,老老實實挑五百擔糞。」

言喻雙眸睜大,滿眼震驚。

這才過了多久,三百擔變五百擔了!

坐在地上掙扎一陣,言喻認命了,得,五百擔就五百擔,看他挑得滿滿的!

林厭離看著言喻離去的身影,不禁點了點頭。

言喻性子太倔,嘴巴太貧,只要打磨的當還是能成器的。

畢竟不是朽木,還是可以好好雕一雕的。

孺子可教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