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人中善射者頗少,有這等弓技,不去朝廷擔任教頭,跑這落草為寇,這不純屬大毛病嘛!

秦琨羽心中嘀咕一聲,腳尖踏在欄杆上躍上樓宇頂格,右手一翻將一個手持勁弓的黑衣山匪凌空提起。

竹樓不高,只有三層,從高處往下看,尋常人還是會腿軟發抖的。

秦琨羽將山匪拎在手中,伸出屋簷,笑道:「這麼高掉下去,會不會摔死?」

那名山匪被他提著脖子,一張臉漲紅,雙手拼命掰扯秦琨羽的胳膊,卻始終掙脫不開,急得他眼眶都溼潤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喊冤:「少俠饒命啊,這麼高掉下去,兩條腿都要摔

折。」

秦琨羽摸了摸下巴,埋頭瞧了眼地面,咧嘴笑道:「摔不死就成。」

說著,右手一鬆,那名山匪立即感覺失重的感覺湧上心頭,眨眼時間,地面近在眼前。

「啊……」

秦琨羽自然不會讓山匪摔死,在山匪落地的瞬間,右手一勾,將山匪重新拽了上去。

看著渾身骨頭都變得鬆軟的山匪,秦琨羽不禁搖了搖頭道:「有膽子落草為寇,卻是連三層小樓的高度都怕,枉為江湖武夫。」

從竹樓躍下,秦琨羽大步踏入竹樓中。

三層的竹樓,隱約能聽見一些聲響,秦琨羽神識鋪開,直接來到第一間房,抬拳將竹子大房門整個轟開,輕聲道:「我是路過的遊俠,你們隨我一起下山吧。」

房中並無動靜,秦琨羽只好走到房間中的大櫃子前,再次小聲道:「你們不用害怕,隨我下山回家吧。」

櫃子內傳來一些輕微動靜,半晌後開啟一道縫隙,露出一隻眼睛,見外頭站著一位與山匪不同的俊朗青年,才壯著膽子將櫃門拉開少許。

少女臉上有些傷痕,顯然是某些事情沒有合山匪心意,捱了那些畜生的打。

秦琨羽幫著將櫃門開啟,見少女一副怯生生的模樣,微微笑道:「山匪已經被我捉了起來,不用害怕了。」

少女眼睛睜大,搶著跑出房門,看到山寨中的狼藉,這才信了秦琨羽的話。

她們真的可以回家了。

偌大的三層竹樓,裡頭關著二十三人,這一點,慕二孃倒是沒有說謊。

突然得了自由,這些女孩如夢中幻影顯得有些難以相信。

其中一位身材嬌小的女子,渾身傷疤,坐在竹樓的樓梯上呆呆看著垮掉的山寨大門。

那些實力高強,野蠻強橫的山匪就這麼被一個瘦削男孩打倒了?

她們真的獲得自由了?

伸手掐了一下手臂上的淤青,少女疼得皺了皺眉頭,在意識到一切不是泡沫幻影后,眼眶淚水打轉,如何都止不住。

一群人哭成一團,有人對自己的痛苦經歷鳴不平,痛恨命運不公讓自己平白遭此禍事。有人喜極而泣,走出人間地獄,重新沐浴了新的陽光。

很快,天邊吐露白沫,一隻黑甲騎兵率先到了山寨。

領頭的伍長是一個臉上有疤的年輕人,他騎著馬進入山寨,勒停韁繩衝竹樓欄杆上的白衣青年道:「可是秦少俠?」

秦琨羽從欄杆上跳下,看著那位身著甲冑的年輕人,回應道:「正是秦琨羽,你們可是從梅港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