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城中人都知兵馬司的畢大人權勢滔天,不承想暗中竟是做了這麼多無視朝廷律法的惡事。

勾結山匪,私售馬匹、甲冑,受賄、賣官……

這些可都是殺頭抄家的大罪!

他怎麼敢的!

如今縣令和師爺不在縣衙,縣丞年紀大了,早就不管官家事,好在那幾位大人的官印都留在大堂,做事也沒有束手束腳。

「將罪人畢松海羈押,將罪冊抄錄一份,交明日交給差役抄家,兵馬司那邊蓋上縣令老爺的章子,讓兵馬司的人速速去梅港村收納匪徒。」

巡檢一口氣發號數條施令,縣衙的差使聽後不免有些心驚肉跳。

梅山的地界,怕是要變天了。

夜裡,兵馬司計程車卒匆匆騎馬出城,行過街道,不少民居重新點燃了蠟燭。

有大膽的探出腦袋偷偷瞄了一眼,瞧見那些肥碩大馬和裝備精良的兵卒,心中升起憂慮。

梅山可是有些年頭沒有見過這般陣仗,出動這麼多兵馬,莫不是哪兒生了叛亂?

黑甲兵卒出了城,便一路朝東去,跟著兵卒一起的,還有梅港村的梅老伯。

衙門外的路口,一身儒袍的秀才看著縣衙中的燈火,忍不住伸手拍了拍腰上的令牌。

權勢這種東西,確實讓人智昏,他若在金陵得了那位皇帝陛下的青睞,介時,十數年官場沉浮,是否能堅持住為民造福的本心。

他抖了抖衣袖,返回客棧,將自己的行李捎上,用畢松海給他的一塊令牌出了城。

從渭州去金陵,路程不短,此去快馬快船,一路奔波來去兩程怕是要消耗月餘時間。

不知道村子裡頭那些兒小姑娘,是否會掛念自己。

此去金陵,走一條坦坦蕩蕩的大道。

梅山深處,一座木製山寨高門前。

秦琨羽扶著腰上劍鞘,心中低吐槽半天。

這些江湖人不好好跑江湖,非要聚集在一塊當山匪,給朝廷添麻煩,現在還麻煩他來走一趟,真是害人不淺。

緩步向前,秦琨羽伸手敲了敲寨子大門,引得山寨上值守山匪的注意。

他高聲喊道:「你們是自己出來,還是我綁你們出來。」

寨子高頭的山匪聽見這話,不由笑道:「哪兒來的小鱉孫,敢來這兒找消遣。」

秦琨羽收回手臂,眯著眼睛笑道:「看來你們喜歡被綁,口味挺奇特啊。」

說著,他揮手一拳,將眼前的寨子大門捶成粉碎。

寨子外牆搖搖晃晃,幾個山匪從牆上砸在地上,撞到屁股,半癱在地上,半天爬不起身子。

秦琨羽踏入寨子,走到一個山匪身前,蹲下身子笑道:「早說了讓你們出來,何必遭這皮肉之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