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國師,太傅、司徒、司空、六部尚書,侍郎,查封戶部,將歷年卷宗調取查證,召國丈入宮!”

趙鄲一字一句吩咐道。

等到傳話的內臣走出御書房,趙鄲用玉勺舀起魚湯抿了一口,稱讚道:“魚湯不錯。”

一旁負責傳膳的太監,附和道:“陛下,這是從南邊來的海魚。”

“南邊來的?走得千魔宗的雲棧浮橋?”

“是的陛下,半年前,十方大山的雲棧浮橋准許商賈同行了,現在北邊也能吃上南邊的魚和米飯。”

“嗯,不錯。”

一旁,鄭逸聽到這些話,偶爾抬眼。

如今,陛下的心思越來越難猜透了,這個時候又將千魔宗搬出來,是不是在告訴刑部的官員,他對千魔宗有所偏袒呢?

趙鄲一連喝了好幾口湯,將碗擱置在托盤上,一旁的太監則是十分貼心地送上金絲手帕和漱口壺。

等洗漱乾淨後,趙鄲又抬眼望向鄭逸,開口道:“其實昨日的時候,秦國丈給朕遞了個摺子,說是有山澤野修強闖秦府殺了他的嫡么子,昨天摺子遞到朕的桌上,今日你們就帶著千魔宗的玉簡來了,莫不是那所謂的山澤野修是千魔宗的修士?”

說完,趙鄲從桌上的奏摺中取出一本,遞到桌前。

鄭逸起身將奏摺取來,仔細翻閱過後,淡然道:“千魔宗修士也好,山澤野修也罷,若秦家如玉簡中所說惡行罄竹難書,殺頭、抄家、流放,若是玉簡為假,如國丈所說的修士強闖國戚老宅無端殺人,那便遣供奉或是請山上仙家緝拿,無論是否為千魔宗修士,都當伏誅!”

趙鄲沉吟片刻,點了點頭道:“如今是特殊時期,朕早就頒佈法令,讓胭脂國修士安生一些,鄭卿家,你的法子很周全。”

鄭逸道:“為陛下出謀分憂。”

趙鄲嘴角勾起,這就是他喜歡趙鄲的地方。

既不逾越,任何事情拿捏得恰到好處,性格又像一棵綠竹,剛正曲直。

最重要的一點便是,足夠年輕,能為他多辦事!

這樣的人才,他願意提拔為權臣。

簡單說了幾句,幾人便開始在御書房中開始漫長的等待。

最早入皇宮的依舊是權勢最重的國師大人,自打上一任刑部尚書劉塗被抄家流放後,朝廷內便少了許多唱反調的人,這一年來,工作量雖然很大,過得卻是很舒心。

而這一切都要感謝那位大人!

走入御書房,老遠便見到坐在側牆的現任刑部尚書鄭逸。

鄭逸和刑部其他兩個侍郎見到來人,起身作揖行禮。

國師微笑示意後,便徑直走到趙鄲身前,衝眼前男人施了個禮。

“陛下。”

“國師。”

趙鄲起身回了個禮。

一旁有眼力的太監趕忙搬來一把座椅,放在靠近案桌的地方。

刑部兩個侍郎見到這一幕,心中升起欽佩。

什麼叫權勢,這便叫權勢,整個胭脂國還有誰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