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花繚亂,歎為觀止。

林厭離坐在阿黃的牛角旁,挺了挺胸板。

誰家的神通也沒有一頭會說話的黃牛來得威風。

一行人尋了一處山壁停下,眾人從黃牛的身軀躍下,剛站穩身形,便有一陣狂風自天上來。

只見一隻巨大的鸞鳥從天上落下,一位美婦人攜門內弟子走下,她淡漠地瞥視了林厭離身旁的黃牛一眼,滿臉鄙詆,“哪兒來的小宗門,這般沒有眼力,不知道這是我玉棲宗靈獸的停留場所?”

林厭離聽見美婦人的話,眉頭皺了皺。

玉棲宗,她略有耳聞,是東方龍州那邊的一家以馭獸手段為主的正一派宗門。

林厭離心中組織語言,打算與美婦人辯論一番,耳畔已是響起柳佰濼罵娘般的聲音。

“你媽是批發的啊,敢這麼跟我們小姐說話?”

美婦人聽到這話,臉色一黑,眼中鄙視之色更甚,“小宗門就是小宗門,弟子一點兒素質都沒有。”

“嘿,當真是可笑,岐玄島是你玉棲宗開的?還是這塊地寫了你玉棲宗的名字?有些人,就是不要臉皮。”柳佰濼翻了個白眼,陰陽怪氣的嚷了一句。

“我勸你嘴巴最好放乾淨點,惹怒了我們,你們付得起代價麼?”美婦人的臉色鐵青,冷哼了一聲。

柳佰濼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道友你一定是覺得我生得太過好看,所以想要以這種方式來吸引我的注意,不好意思,大嬸,你真的很難看。”

美婦人右手一攥,鸞鳥尖鳴一聲,幾道冰刃自半空凝結。

這時一位中年修士驀然出現,手中長棍一敲,在空中激盪起一陣漩渦,將鸞鳥凝集的冰刃碾碎後,冷冷地掃視了玉棲宗修士一眼,“昇仙大會期間,除開演武場,禁止鬥法。”

美婦人諂媚一笑,行了個福禮,“原來今日是朱前輩當值,晚輩定不會給朱前輩添亂,此地讓與他們便是。”

說完,玉棲宗一行人跳上鸞鳥去了別處,臨了還給柳佰濼投去一個惡狠狠的目光,顯然此事不可能善了。

那位被美婦人稱作朱前輩的中年修士,身形一閃來到林厭離等人的身前,目光落在陸圭身上,道:“你們是哪家宗門,為何不顯露宗門印記?”

林厭離低頭看了看衣裳,隨後又看向身後眾人,他們當中樂觀、曲轍是千魔宗主事長老,柳佰濼是記冊的陪侍長老,周芊洛是血魔山的內門弟子,陸圭啥也不是,而她是千魔宗宗主,他們這些人除開周芊洛外,很少穿帶有宗門印記的衣裳。

陸圭視線飄來飄去,最後停留在周芊洛的衣袖上,他一把抓住周芊洛的手,將她拉到中年修士前,指著衣袖上的八瓣血色梅花道:“千魔宗,我們是千魔宗的。”

“千魔宗!咳咳咳。”朱姓修士朝後退了些距離,輕咳一聲後,伸手指了指前方,“所有參加昇仙大會的宗門都要登記造冊,你們往前頭行上一里路就能看見了人事殿,記得佩戴宗門印記,方便區分。”

“多謝朱道友。”陸圭眯著眼睛笑著拱了拱手。

將一些基礎的事宜告知給林厭離等人後,朱姓修士也不多待,腳步一點,遁入土中消失不見。

林厭離摸了摸下巴,從儲物袋中抓出一把玉佩。

以煉器法決,將這些玉佩煉化做八瓣血色梅花模樣,給每人分發了一塊。

既然沒有穿千魔宗的衣裳,那懸掛個吊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