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厭離將茶杯往林清玄身前推了推,道:“所以林老前輩與孔古前輩的恩怨就是那時候結下的?”

林清玄怪異地看了林厭離一眼,將茶杯推到塵柯身前,隨手將身旁未喝完的酒壺舉了舉,好像在說:劍仙就該喝這個。

他給自己灌了一口後,立馬持以否定:“須臾和大荒的恩怨已經有數十萬年,我與孔古的恩怨真要追溯,就該追溯到第一個遠遊大荒,殺妖證道的大劍仙。”

“須臾地界是虧欠大荒的,當年那個殺大妖證道的劍仙開了個不好的頭,之後便有許多劍仙陸陸續續開始學他,聯手遠遊大荒,劍斬大妖證道飛昇,那些劍仙陸陸續續在大荒飛昇證道,破壞了大荒的氣運,使得大荒天道殘缺,兇獸證道無門。”

“那些兇獸走投無路,同時也是受到了那些人族大修的影響,開始陸陸續續化形為人,變化人成後,他們發現人才是世間得天獨厚的萬靈之首,不僅受天道眷顧,飛昇時更是可以少遭受一層雷劫,於是,在潛移默化下,越來越多的兇獸化形為人。”

林厭離不知什麼時候從儲物袋中取出了留影石,一邊聽一邊記錄,就怕自己突然一個神遊,少聽幾句,事後還可以回去補習。

林清玄給自己灌了一口酒,接著說:“大荒本就是兇獸的天下,那些變化為人的兇獸與那些在大荒證道飛昇的劍修有何兩樣?雖然大荒有了自保能力,可變化為人的那些兇獸同樣在損耗著大荒地界的天道,最終天道崩殂,大荒重歸混沌,大荒中的兇獸也逐漸失控,在天道的影響下,兇獸南下侵入須臾地界,這是第一次兇獸浪潮。”

“隨著兇獸南下,那些化形大妖驚奇的發現,大荒接近崩殂的天道竟然恢復了少許生機,末法時代的降臨在時光流水中朝後推遲了數千年時間,好像一切都返回了起點。”

林清玄單手拎劍,手背青筋鼓脹,“你以為那些大妖要的是血氣?要的是地盤和身居高位?不,他們南下發起兇獸浪潮,為的是掠奪須臾的天道氣運,以此來維持大荒的延續!”

林厭離腦中猛地開竅,喃喃道:“所以那些已經誕生有靈智的五境兇獸才會悍不畏死的衝擊阻攔他們的沐天城。”

“咳咳,老夫好像扯遠了些。”林清玄回味了一下剛剛對林厭離說的話,然後瞪了林厭離一眼道:“你姑且不要說話,老夫剛剛都被你問題帶偏了,說劍主的事,被你拉扯到老夫跟孔古的恩怨上,你可真機靈!”

林厭離聳了聳肩膀,表示此事不怪自己,端著茶杯喝了一口,推推手道:“老劍仙繼續!”

林清玄在腦中組織了下語言,從先前的位置接道:“老夫與孔古便是在那山谷中相識的,雙方打過一架後,並未分得勝負。由於我們未能尋得忘川的源頭,便起了返鄉的心思,大概是天意吧,返鄉途中,我們又與那撥人遇上了,論劍時,天墜流星,正巧砸在我們頭上,兩撥人,活下來的只有我和孔古。”

林厭離嘖嘖嘴,豎起了大拇指:“一撥人碰到兩次,還能被流星砸頭,老劍仙的運氣真是絕了!”

林清玄抬起手,伸出食指輕輕彈在林厭離的腦瓜子上。

這丫頭哪裡都好,就是這張嘴巴比沐天城那些婦人還要刁。

林厭離捂著額頭訕笑一聲,抱拳拱了拱手,“老劍仙繼續說,厭離聽著呢!”

林清玄朝塵柯瞥了一眼,見塵柯始終不敢去捧面前那杯蜂蜜茶,覺得塵柯也挺不容易的。

喜歡一個人是很美好的事情,只是小少年現在美好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