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衣袖清風捲起雪花,他微微咧開嘴巴,“她與你大不一樣,莫要妄想她會成為你,就算成為了持劍者,也不會丟掉自己那份憐憫。”

林清玄輕哼一聲:“這麼多人,救得過來麼?”

“做好眼前,深思過去,期盼未來,無愧於心便好。”

……

神識海中。

林厭離不知是多少次被江惡離轟飛出去。

江惡離,既未用劍,也未動用術法,只是施展拳腳功夫,作為劍修的林厭離在江惡離的面前毫無還手之力,每一招都是險象環生。

最可怕的是,江惡離鎖住自身修為,與林厭離同境。

身體跟不上,雙目看不清。

在神識海中,用不了“心眼”,也施展不了林厭離從江晚離身上繼承來的強大神識。

這個時候的林厭離才意識到自己有多麼弱。

沒有神識,那日與魚泉論劍,她或許在百招之內被魚泉斬落腦袋。

沒有“心眼”,沈橋在五十招內就能打掉她滿嘴的牙。

說到底,她一身實力多是繼承於江晚離,少有自己頓悟捶鍊。

林厭離雙目滿是血絲,咬緊嘴唇,看著周身繚繞的血色魔氣,心意微動喚來浩然正氣化作劍罡,以劍罡氣巡視周圍,充代神識之用。

“挺聰明的小丫頭,但沒有用。”

江惡離身形猶如天地清風,在空中飄忽不定,時不時出現在林厭離身後,一拳打飛。

她腳上穿著的那雙紅色繡花鞋,一直未有換過,繡花鞋上的血色八瓣梅花,挑在林厭離下頜,雙手揪住林厭離的雙丫髻,猛地將腦袋摁在地上。

林厭離鼻血橫流,一嘴銀牙碎了七八顆,趴在坑裡哼哼唧唧。

江惡離望了眼白衣江晚離,問道:“我是不是下手重了點?”

江晚離搖搖頭,“恰到好處。”

有了江晚離許可,江惡離暢快的大笑一聲。

一直被林厭離關在神識海中,她心中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像這樣暴打林厭離一頓,實在太過舒爽。

這死丫以為自己是誰啊,真以為有那能耐管束她?

要不是善面向著小丫頭,林厭離每次進入神識海,都休想出去。

江惡離一隻腳踩在林厭離身上,蹲著身子揪著頭髮死命的將林厭離的頭往地上撞。

“你不是要打熬肉身麼,不是要向我問劍麼,今天讓你打熬個夠。”

絮絮叨叨,零零碎碎,江惡離聽見林厭離小聲嘟囔著一些話語,緩緩湊近身子,她笑了,原來是小丫頭在罵她。

這丫頭頭不硬,嘴巴倒是硬得可怕,一般人被打到這種地步,早就乖乖求饒了。

不過這樣也好,她也能多出兩拳,不然像花架子一樣,幾拳打散架了有什麼趣味。

江惡離拉開身形,任由林厭離從地上爬起來,出聲譏諷道:“我看你也是個廢物,也就比那李裳多出個靈根,這靈根真是瞎了眼,尋了你紮根,就是安在一條狗身上,怕都比你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