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關在血魔湖中的蕭欒與周芊洛,衣袖微擺,將飛劍送了出去。

夜幕中,星光點點,一位儒衫劍修與一位灰衣體修對峙於兩座山峰頂端,本是仇家的二人,此時齊齊收手朝北去的劍光洪流望去。

漫漫天外天

灰衣體修不顧停滯功法帶來的真元紊亂,咬牙沉氣一口道:“你快快祭劍,祭完劍,等老子打殺了你,還得奔去沐天城殺妖。”

“哼,死老頭,待我祭劍完,看老子一劍斬掉你的頭顱,再隨那些劍仙北去證道!”

漫漫天外天,陸升淡淡望了眼從身旁飛去的劍氣白虹,雙指一併,一身劍意追上白虹融入其中。

“你還在意這個?”東方瞿有些意外道。

陸升笑了一聲:“畢竟在須臾地界住了這麼多年,還是希望須臾地界的劍道能贏的。”

另一處天下,大荒。

茫茫大漠之中,手託白狐的清秀女子,看見天上劍光,將手中白狐一擲,白狐化作劍光與無數劍光凝在一起,迅速透過空間裂縫遁入須臾地界。

一位雙目失明的老猿,將手中的杖刀遞出,隨著暮光飛入天際。

騰飛在雲層中的青蛟,低吟一聲,張開血盆大口,吐出一柄骨劍,穿透空間,匯入劍氣洪流。

就這般,一條條劍氣光柱將兩座天下的星空點亮。

一道道強烈的劍光在空中閃耀,令人目眩,只怕這一幕被無盡歲月流傳了下去,直到某一天,無數劍修想起這一短暫又璀璨的時刻都為之潸然落淚。

兩座天下的劍道相撞,彷彿讓沐天城的時間都為之停擺。

林清玄與那位孔古坐於桌案之前,看著閣樓外的劍意為之感慨:“這般場景,在死前能見到一次,在漫漫歲月中寂寥的活這麼多年便不算冤枉。”

沐天城的事,傳到林厭離耳中已經是兩天後。

她坐在蒲團上,看著觀海書院發放的山水邸報出神。

“按照原著的走向,大荒的獸潮不是一年之後才會發生麼!怎麼現在就南下了?”

林厭離使勁揪著自己的辮子,苦思冥想也沒有想出個其所然。

“亂了,全亂了,亂透了!”

林厭離苦著臉,不停來回踱步。

這個世界在她的干預下,走向已經出現偏差,大荒獸朝的出現時間完全在她的預料之外。

所以說,原先她最大的依仗、所掌握的金手指、原著的劇情走向,已經成為了雞肋之物。

“賊老天,你這不是在玩我嘛。”

林厭離泫然欲泣,用手揉了把臉,從櫃子中拿出一瓶酒。

她將酒倒入喉嚨,一陣辛辣刺激之下,酒從她鼻孔冒了出來。

“”咳咳咳。”

林厭離酒液順著她的脖子滑入衣襟,她連忙取出一塊手絹擦了擦臉。

她看著鏡中的自己,喃喃道:“林厭離,你可不能自暴自棄,之前花費那麼大功夫準備,為的不就是今天嘛,雖然還沒有準備好,但總歸能做些什麼不是麼!”

“嗯嗯。”

她握著拳頭舉了舉,心中下定決心,從櫃中取出一張符籙,注入真元,沉聲道:“千魔宗響鐘十下,請所有長老前往祖師堂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