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逸站起身,用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只要抓住了銀子和糧食的來路,這件事就板上釘釘了。

可蹊蹺的是,銀子和糧食就好像是憑空出現的一般。

“王大人,你還是真是給我出了個難題啊!”鄭逸嘆了口氣。

其實,拋開這幾個有造反嫌疑的事蹟不說,這位王大人確實是一位受百姓擁戴的好官。

咚咚咚......

門口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鄭逸的思路。

“進來!”

來的人是稽查院的差役,他手中捧著一張白紙,紙上寫滿了字,小心翼翼的走到鄭逸面前。

“這是?”

“王大人將其兩年來的行跡全部寫於紙中。”

“快,拿來看看!”

鄭逸從差役手中接過白紙,紙上的墨跡還未乾透,他顧不上這些,將白紙平攤在桌上,仔細查閱起來。

一直將整張狀子看完,鄭逸嚇癱在地上。

“鄭大人?”

差役出於擔心,輕喚了一聲,鄭逸立馬回過神來。

“出去,沒有我的吩咐,誰都不能進來!”鄭逸揮了揮手,冷冷道。

“是,大人!”

待差役離開後,鄭逸立刻將門關上,舉著屋內唯一一盞油燈,將狀子上的事蹟一一標註在奏疏上。

一連看完五遍,沒有發現什麼錯誤,鄭逸長長舒了一口氣,這時,他才發現自己後背已經被汗水浸溼。

“來人,隨我進宮面聖!”

......

金陵城皇宮,御書房內燈火通明。

胭脂國皇帝趙鄲端坐在龍椅之上,一旁則是鄭逸等臨時被傳喚來的朝中重臣。

“好啊,這就是我麼胭脂國的四品大臣,朕的南巡總督,三百多萬兩銀子,兩千三百萬擔糧食,他比朕還要富。”趙鄲冷笑道。

眾臣聞言,一個個面露懼怕之色,低著頭不敢言語。

人群中一位老者遲疑了數秒,他緩步向前,拜在地上:“陛下,當務之急,是問出這些銀子和糧食是從哪裡來的,臣懇求陛下將王鎮川夫婦移交於刑政司審問!”

“刑政司?”

“不可,陛下,王大人這些事情還未查實,不可輕易移交審問,太祖皇帝有言,大臣未查明罪證者不可輕易用刑,這條祖訓不可輕易違背啊!”

“此事如此蹊蹺,若是不審問,如何才能得到證據,讓我等一直這般乾耗著,等著王大人的家臣帶著大軍兵臨金陵城下?”老者怒斥一聲。

“荒謬,此事無從談起,完全是劉大人自臆!”

趙鄲揉了揉太陽穴,視線撇在身側老者身上,問道:“國師大人,你如何看?”

老者聞言走至堂中,他推了推手,道:“如此大的數目,單由刑部來審,臣覺得不妥,陛下當親自將王鎮川詔至殿庭,由百官群審,審問前,應派遣金陵十二衛封鎖稽查院,避免王大人與朝中大臣串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