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您沒事吧!”

林厭離看著那柄被捏碎的傳訊飛劍,一陣心疼,傳訊飛劍煉製不易,這小徒弟虎頭巴腦的,手腳也沒個輕重,讓她本就不寬裕的腰包雪上加霜。

林厭離點了點頭,道:“沒事兒。”

陳秋雨道:“師父,您怎麼這麼晚了還不睡啊?”

林厭離嘆息了一聲,苦澀的看向夜空道:“這是我連夜寫出來的新門規,你且看看。”

說著將桌上的一張宣紙遞給陳秋雨。

陳秋雨展開來一看,上面寫道:

千魔宗門規。

一、千魔宗上下一心,門內一切行動聽從宗主和長老的指揮。

二、同門修士要和藹可親,門內弟子禁止打架鬥毆,嚴禁以修為壓人,嚴禁宗門修士行賄。

三、千魔宗弟子外出時,與其他宗門修士說話和氣,與人爭執,要理利據爭,絕不落他人口實。

四、待平民百姓不得低眼看人,絕不拿百姓的一針一線,與百姓買賣公平,不損壞莊稼,不調戲婦女,

五、設立戒法堂,嚴審宗門長老、弟子行為,長老應以身作則,弟子凡違背門規者,由戒法堂修士懲處,長老違背門規者,罪加一等,由宗主懲處。

陳秋雨看著紙上書寫的新門規,表情一滯,忍不住道:“師父,新門規,門內的弟子恐怕很難接受。”

林厭離揹著手,語重心長道:“難接受並不代表接受不了,千魔宗是時候改變了。”

陳秋雨微微一愣,低下頭若有所思。

當年她懵懂時,師父將她從死人堆中撿出來,帶她入千魔宗,她本想像師父一樣修魔道,可師父卻十分嚴肅的拒絕了她的請求。

明明是魔道修士,收下的弟子卻全部都是靈脩,無論是跟在師父身邊最長的大師兄,還是最討厭師父的五師兄,師父都沒有教授過他們半點魔道功法。

如今再看到這比起正派宗門還要嚴苛的門規,她幡然領悟,原來師父是在下這樣一盤大棋。

一想到這,陳秋雨眼淚汪汪,心中哭道:師兄師姐,你們都誤會師父了!

林厭離看著陳秋雨抹著眼淚,雲裡霧裡一陣,最後才撓著頭道:“戒法堂的長老依舊由你來擔任,你去挑選一些修為高、信得過的弟子擔任戒法堂執法修士,讓那些人將新門規頒佈給門內弟子,告知五位長老,新門規並非玩笑,犯規者,不論修為皆罰!”

陳秋雨看得出林厭離是認真的,重重的點了點頭。

林厭離看著陳秋雨的模樣,臉上露出笑容:“以後我們千魔宗必然成為一個龐然大物,不想讓它失控就必須要打造一根束縛它的韁繩,新門規就是這根韁繩,而你就是掌控這根韁繩的主人,即要肩負起維護門派榮譽的使命,也要指引它行進的方向。”

陳秋雨聞言,下意識站直了身子,肅然起敬,“師父,徒兒現在就去做,絕不會耽擱新門規的頒佈。”

說罷,陳秋雨氣勢抖轉,右手掐下符印,縱身一躍消失在夜色中。

林厭離喜滋滋的咧開了嘴巴,情不自禁的伸了個懶腰,她也終於能夠睡個好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