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初意吞了吞口水,剛剛她拔高了聲音,喉嚨差點喊破,一口氣差點沒喘過來。

覃叔原地彈起,直接伸手掐住玉孃的脖子,看著她面色通紅到青紫,突然仰天長嘯起來,“好,好得很!”

玉娘漸漸沒力氣掙扎,覃叔這才稍微鬆快了一點讓她呼吸幾口新鮮空氣。

瀕臨死亡的窒息感讓玉娘瑟瑟發抖,方才她還覺得覃叔不過是氣惱她欺騙感情而洩憤打人,可這回她明白了,他真是會殺了自己的。

還沒等玉娘求饒,覃叔便再一次收緊了自己的雙手,如果這個女人的嘴裡吐不吐一句實話,那麼也沒必要嚥氣了。

玉娘翻起了大白眼,腦子裡閃過很多片段,可誠如楊初意所說,她的確沒有什麼值得紀念的時刻。

覃叔再次鬆開手,光是眼中的寒霜已經能讓人頭皮發麻,他猶如地獄爬出來的惡鬼,渾身散發著死亡的氣息。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要是你還敢撒謊,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玉娘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空氣,好一會才斷斷續續說道:“她想逃走,可我們每天都要點人數,剛好有兩個身量差不多的女孩當天抬回來不久便嚥氣了。”

“她就跟其中一人換了衣服,然後放到自己位置上頂替,自己扮死人。死人是要統一拉去屍坑埋的,後面的事我就不清楚了,只是聽那些人說有個女孩裝死被發現,逃跑時掉到懸崖下面去了。”

覃叔兇狠道:“哪裡的懸崖?具體的位置在哪裡?!”

玉娘抖著身子往後躲,“我,我不知道,我當時又沒跟在她身邊。”

“你要是敢騙老子,老子撕碎了你!”覃叔眸底湧起濃烈的殺氣,要是這仍然是謊言,他可不敢保證自己會作出什麼事情來。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真的沒騙你。”

覃叔像一頭狼一樣盯著玉孃的眼睛看,直到確定她沒有說謊才放過她。

楊初意適時給覃叔遞了一杯酒,這時候任何語言都是匱乏的。

掉下山崖是死是活誰都不敢說,這一切都要看老天爺是怎麼安排的。

楊初意不知道,這對於覃叔來說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可若是一輩子都尋不到人,那又該是怎樣一種心情啊。

覃叔將杯中水酒一飲而盡後對楊初意親暱說道:“丫頭,去給我拿一罈酒過來。”

“好。”

楊初意轉身去外頭廚房拿酒,她住店裡時,林東昇會去另一個飯館和夥計們住,所以她偷摸從空間裡給覃叔拿點好酒也沒事。

覃叔接過酒罈,下巴朝玉娘那抬了一下,“你趕緊去把你要問的事情問清楚了。”

“嗯。”楊初意猜測覃叔可能是想帶著玉娘去瑤山尋人,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

覃叔腳尖輕踏牆壁借力,一個飛身躍上房頂瀟灑坐下,雙手端著酒罈對月豪飲。

楊初意不由得揚起了嘴角,覃叔看著粗糙,但內心的情感卻很豐沛。

她走到玉娘面前,冷漠道:“關於那個簪子的事,你給我原原本本講清楚了,你若還敢耍花樣,可別怪我無情。”

玉娘已經洩了氣,“那是我去淨心庵求來的。當時我給淨心庵師太看了你的八字,她說只要你一直戴著這簪子,就不會壓了我們的氣運。”

“具體位置在哪裡?還有那師太叫什麼名字?”

玉娘說了一地方,然後補充道:“我後面去找過那個師太,但人家已經死了。”

楊初意又問了一些別的問題,直到確定沒有其他想問的才起身朝屋頂上的覃叔招手示意她下來。

覃叔的心情已經平靜了許多,想到剛剛的情形,十分好奇問道:“丫頭,你是怎麼她在說謊的?”

楊初意眨了眨眼睛,“我不知道啊,我就是詐她的。”

要說有原因,那就是狗血電視劇看多了。

為求保險,所以楊初意就把各種有可能的劇情發展都試一下,沒想到真的被她誤打誤撞撈到了有用的資訊。

覃叔一愣,隨即大笑起來,“哈哈哈,好你個丫頭,沒白疼你!”

玉娘這才知道自己被楊初意戲耍了,可她如今又能如何呢,為了活下去,她只能扮可憐道:“你還沒跟我說我的月兒怎麼了。”

楊初意試探性問道:“其實楊初月才是你的親生骨肉吧?”

玉娘沒說話,這便等同於預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