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衙差迅速上前按住劉四妹,面對這種愛捅刀子的人,村民們沒一個會幫她求情。

劉婆子平時雖然蠻橫,可她也不敢去惹衙差,劉大良無所謂看著,只有跛腳的劉大力踉蹌上前要幫忙。

“我沒有,我是被逼的,大人,我是冤枉的。”劉四妹奮力掙扎間,指甲刮到了那衙差的眼角。

那衙差暴怒,反手就給劉四妹一巴掌,“賤人,你膽敢公然襲擊衙差!”

隨著“啪”的一聲巴掌聲響起,劉四妹半邊臉便立刻紅腫了起來。

劉大力懇求道:“大人,她不會說話,您別和她一般計較,不用三天,我們明天就去衙門登記。”

“晚了!”衙差一甩手,劉大力便歪倒在地,他立即爬起來,執著去求情,被衙差好一頓毒打。

“媽的,敢來拉扯老子!”

劉大力蜷縮著身子,任由被踢踹仍是開口替劉四妹求情。

李村正眼見劉大力滿臉鮮血,忙上前說情道:“差爺,何必髒了您的手,費了您的力氣,不如交由我們處理吧。”

衙差嫌惡般拍了拍手,像手上粘了什麼髒東西一般,“處理?我看是暴斃還差不多吧?今天就是天皇老子來了也沒用,誰給廢話我一併帶走!”

劉四妹嚇得嗚嗚亂叫,見沒人理她,又趕忙向楊初意胡亂伸手求救。

楊初意撇頭到一邊,看也不想看她一眼。

劉四妹狠下心,跪地砰砰砰的給衙差們磕頭,淒厲哭喊道:“差爺饒命,賤婦愚昧,請差爺高抬貴手,放過賤婦一命。”

劉四妹是不要命的磕頭,磕到額頭爛了,泥地上染了一大片血,衙差心裡舒服了才像赦免犯人一般說道:“真晦氣,滾!”

事實證明,有些人是不需要同情的。

衙差剛走便有好心的村民讓劉四妹趕緊去找梁老包紮傷口,可劉四妹頂著血窟窿,陰著一張臉,整個人都搖搖欲墜了卻執著拖著身子往村尾走去。

劉大力也是一言不發跟著劉四妹身邊,多情扶著她一起走。

眾人譁然。

為他們異於常人的想法,堪比城牆還厚的臉皮。

就劉四妹那一言不發卻能讓人生出殺人之心的人,這時候為什麼往村尾走,那肯定是要搞事的。

眾人便愣愣看著劉四妹踉踉蹌蹌卻佈滿怨氣的背影,和她旁邊低聲下氣的劉大力,一時竟無言以對。

楊初意生平最討厭被人如此威脅和道德綁架,於是對鄭叔說道:“鄭叔,您家裡有沒有合適做棺材的木頭,給我打一副棺木來。她既然要尋死,我便成全了她。”

有人說和道:“哎呀,算了,都是一村人,何必鬧得這麼僵,以後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多尷尬啊。”

也有人看不慣劉四妹那樣子,回嘴道:“誰想看她?你要是想天天看,你便住到她家去好了,這樣的人多見一面我都嫌惡心。”

楊初意叫上方新桃,牽起小寧的手,不緊不慢朝家中走去。

她毫無畏懼,表情輕快,嘴裡還哼著不知名的曲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