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四妹魔怔似的朝那身影伸出雙手,賣乖扮可憐道:“三哥,你娶錯人了,你瞧,她才不是表面那樣溫柔善良,她欺負我,三哥。”

劉嬸突然覺得一陣惡寒,感覺自己的兒子受到了侵犯一般,更加用力抽了劉四妹一巴掌。

“三郎跟我說過,他從小便覺得你特別噁心。明明是妹妹,卻整天像只陰溝裡的老鼠一樣盯著他。”

“害得他無論是去洗澡、茅廁或換衣服睡覺,都覺得渾身不自在,你竟還幻想他會喜歡你,真是可笑。當年他曾說過想搬離村裡,只因我們成親你日日偷聽牆角,叫他噁心壞了!”

劉四妹發瘋似的揮舞著雙手,“不可能,不可能!他說過永遠都會當我是妹妹的!”

“你捫心自問一下,誰家的妹妹像你這樣令人惡寒的?”

劉啟明眯起眼睛,鄙視道:“大伯二伯也當你是妹妹嗎?”

劉四妹大喊:“不是我的錯,我是被逼的!”

劉婆子又趁機在那裡索要醫藥費,劉嬸一改往日溫柔,變得強勢起來,“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你說沒有就沒有?我要去你家翻,我要去衙門告你!”

“你去好了,我不怕你。”劉嬸從前只會避其鋒芒,從不與劉婆子正面起衝突,後來分家,看見劉家人就繞道而行。

即便被打罵,也總是垂著頭,十分平靜。

可劉嬸這回言語間的淡漠,直叫眾人覺得心驚。

李村正大喝道:“鬧什麼鬧?都給我起來回家!別還沒被律法逼死,倒先自尋死路了。一年可以發生很多事,就不知道忍忍嗎?!”

“我已經忍得夠久了。”劉嬸淡漠拍了拍褲腳的灰塵,跟劉啟明轉身就走,任劉婆子和劉四妹在原地如何咒罵,他們都從不回頭看一眼。

劉婆子越想越不甘心,劉四妹也覺得剛剛受到了汙衊,想贏回局面,所以兩人直接衝到村尾想討個說法。

她們要是覺得楊初意和方至誠不在家便可強行闖入便錯了,一個追風便能輕鬆應付兩人。

況且米粉作坊有這麼多人在,任劉婆婆說什麼他們都會把人隔開。

方新桃呵斥道:“你們若再強闖,我就不客氣了。我這裡若出了什麼事,耽誤了大家的荷包,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賠償我們的損失!”

如今村尾這裡相當於三里村的經濟中心,除了米粉作坊,平時還收筍、菌菇、螺螄、柴火、野果和一些蔬菜,三不五時還會請村裡人做零工。

跟楊初意作對就是跟全村作對,劉家可沒這膽子,能承受這麼多人的怒火。

再說了,劉四妹三番五次來挑釁楊初意這筆賬方新桃可都記著呢,她又怎麼可能會放她們兩人進去對付劉嬸呢。

劉婆子說話難聽,劉四妹是看著就讓人不舒服,晦氣。

方新桃起了氣性,對作坊裡的人說道:“大家忙完手上的活都出來坐著,不然我怕誠意米粉都變成無賴米粉了!”

小虎娘笑道:“行啊,正好歇口氣,看看她們母女婆媳倆能玩出什麼花來。”

劉四妹一貫是隱忍陰沉的委屈模樣,可劉婆婆是個能折騰的,撒潑打滾,捶胸頓足,磨得門口那片黃土都澄光瓦亮的。

方新桃回家拿來瓜子,讓他們一人抓一把坐著看她們表演,大不了今天不上工了。

劉婆子自己鬧得沒意思,但老臉又擱在這兒了,不肯自己走,後來是村中人將她架走的。

劉四妹是被自己孩子來罵走的。

而此時,楊初意也在面對著撒潑打滾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