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葚酒和楊梅酒不能久留,楊初意倒不心疼酒,只是怕覃叔喝出個好歹來,於是定下了每天的量來。

覃叔本想著自己指點方至誠和小磊武功,定能開小灶,哪知無論自己是威逼利誘還是連哄帶騙都沒能讓他們倆揹著楊初意給他添點酒。

覃叔氣倒,但是又無可奈何,其實有人關心,管著自己的感覺還挺好的。

楊初意不知道梁廣白是不是還要去服役,便想著去莊子上接梁老回來。

可梁老這幾天去山裡轉了兩圈,發現這附近草藥不少,一時著了迷,哪裡捨得回家。

梁老還讓楊初意給梁婆婆傳話,叫她帶著孫子過來住幾天也可以。

村裡有人種一季水稻也有人種兩季的,這要看地裡的肥力,一般連續種了兩年的兩季稻後會歇一年。

梁老今年只種了一季的,莊子上也是,所以在別人快要收水稻的時候他們還悠閒著。

梁婆婆聽罷便收拾了東西,帶著孫子,由方至誠和楊初意送去莊子上住去了。

阿烈的身體恢復得最快,方至誠決定開始教他學武。

正好覃叔最近在教小磊和小虎,他便依葫蘆畫瓢教他。

方至誠可沒有偷覃叔的東西啊,這可是用兩壺酒才換來覃叔點頭的。

良仔和子桉同齡,也能有個伴。

良仔是個熱情又溫和的性子,一來便牽住了子桉的手,即使子桉沒回應,一個人也能說得起勁。

再說了,這裡這麼多女子,有梁婆婆在,楊初意心裡不知道有多感激呢。

梁家大義,楊初意當然也要投桃報李。

可梁老也是個人精,在楊初意開口之前便打斷了她。

“丫頭,你先別說話,我自有考慮。這艾灸條和艾灸盒都是你的主意,我如今研究好了合適使用的病症和穴位,可以往外說了。”

“我不怕你笑話我老頭子,我確有私心,名利不可雙得,可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你若答應,我便想同上次那救人的法子一樣往上獻。”

楊初意給梁老倒茶,“瞧您說的,既是您研究出來的,當然是您自己怎麼決定了。一個好的方子能改善許多人的身體問題,這是好事。”

梁老提議道:“我老婆子久病成醫,對穴位倒懂一二,我想著看看裡頭有沒有誰對學醫感興趣的,叫她們來跟我學一學。”

“你要知道婦人最是諱疾忌醫,又不喜我們這些老頭子看病,有個女大夫的話,再有這樣的好主意便可不借人家的勢,開個專門幫婦人針灸、艾灸的小館子不知有多好。”

“好,我去問問。”楊初意心中實在佩服,梁老這想法不就跟現代的理療館是一個道理嗎。

梁老笑著點頭,自嘲道:“說來是我們家沾了你這丫頭的光了。”

楊初意誠懇道:“您別這樣說,老話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我得了您和婆婆這兩個大寶貝,那才叫老天開了眼呢。”

良仔竄出來,挺著小胸脯道:“還有我這個小寶貝。”

梁老拉過大孫子,笑得十分開懷,“哈哈哈。”

楊初意忍不住捏了捏良仔可愛的小臉蛋,“對對對,還有良仔你這個可人疼的小寶貝。”

梁婆婆是個低調的性子,但她身上總有著一種歷經風雨後,溫暖親近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