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兩人之前曾經商量好每天下多少阿芙蓉的量,用完後要統一扔進茅廁裡銷燬。

但是包大膽因著誠意小館的夥計也迷上他家螺螄粉一事逐漸狂妄,兩人開始有了矛盾,放的量便開始不統一了。

包大膽起了和賈仁義爭顧客的心思,下手越來越重,雖然生意火爆,但顧客中毒的跡象太過明顯。

賈仁義勸他悠著點,這樣很容易出事。

可包大膽不聽,不服氣自己像個小弟一樣被訓斥,自此兩家徹底鬧掰。

本來包大膽也是將阿芙蓉殘渣倒進茅廁裡的,可恰好昨晚茅廁滿了,便想著先換個地方埋,免得被收夜香的發現,這才讓覃叔尋到機會。

覃叔雖然有武功,可兩家螺螄粉都是白天營業的,他也不可能大白天的趴在人家房頂上,也只有清晨他們起來熬湯或傍晚關店時藉著天色才方便探查。

覃叔一開始也沒察覺什麼不對,畢竟阿芙蓉放的量不多,揣懷裡也看不出來,況且他才沒空看人家去茅廁呢。

要不是包大膽和賈仁義鬧翻,覃叔一時也找不到證據,反正叫他去茅廁撈東西,他是絕對不幹的。

包大膽和賈仁義交代這阿芙蓉是從一個外地商人那裡買到的,用法也是那人教的,人是找不到了,可包大膽和賈仁義可逃不掉。

圍在公堂之外聽審的眾人吵鬧不休,特別是那些犯了癮的人已經陷入癲狂狀態,早無法控制自己,開始摔摔打打了。

“給我螺螄粉,給我阿芙蓉,反正都是死,讓我死之前再喝一口湯!”

“我受不了了,快救救我!”

“娘,娘,我要吃螺螄粉,快去給我找螺螄粉過來!”

縣令沒辦法,只好將人捆起來,然後由仵作和老大夫講解這阿芙蓉要怎麼戒,再由各家把人帶回去看管著,管不了就在牢裡戒。

謾罵聲和哀嚎聲混合在一起,整個縣城都陷入了混亂。

縣令派出衙門所有人手,歷經兩個時辰才將場面完全控制住。

楊初意和方至誠在店裡商量事情,呂嬸匆匆趕來,一進門就跪下磕頭。

呂嬸這時才知道楊初意給別人放假,但卻要求她每日來店裡打掃衛生或做些輕省活,直到那兩家螺螄粉店關門才能回家的用意。

楊初意將人扶起,“呂嬸不必如此,您能忍住沒去吃第二碗是很了不起的,是您自己救了自己。”

那時覃叔外帶了好幾碗螺螄粉回來分食,大家都只是略嚐了味道,心裡有底後便停了筷。

但呂嬸節儉慣了,除了自己的那碗,也把他們的份連湯帶渣吃了個乾淨,所以症狀才比其他人的要明顯。

呂嬸說了許多感謝的話,這才站起身,心中十分後怕,當時要是楊初意不攔著,她也不能確定自己能不能忍住後面的誘惑。

楊初意安撫了呂嬸幾句,叫她明天照舊來幹活便打發她回家了。

方至誠想著地裡的活還沒做完,再不捨也要回村裡了。

“意娘,你留在這住幾天吧,等我忙完了便上來找你,若店裡情況穩定下來了,你也可以去莊子那看看。”

楊初意笑道:“情況穩定後我不是應該回去幫你忙嗎?”

方至誠牽過她的手,溫聲道:“你一回去肯定要下地,怪累人的,我連著你的份一起做了就是。”

楊初意撓了撓他手心,“多一個人分擔不好嗎?”

方至誠將人攬到懷裡,“苦力這種事不需要你分擔,我們家沒多少田,我忙得來。再說了,店裡的事還得你多操心呢。”

楊初意靠他懷裡,暢想道:“店裡前期總要辛苦些,日後漸漸穩定下來,我便得閒了。運河修建好後大家都回家了,搭把手幹活也快,你也不用這麼忙了,我們也能鬆快鬆快。”

“嗯。”方至誠柔情輕撫著她髮絲,“十日後我便上來找你,那日你定要在店裡等著我啊。”

楊初意隨口應了,交代他注意身體,量力而行,也看著點家人,別太拼了。

情話還沒說完兩人便親吻纏綿起來,直到天色不早,再不動身便沒車了這才依依不捨的告別。

不過半日,螺螄粉湯裡有毒的訊息傳遍了大街小巷及各鄉村溝寨。

次日,還沒等楊初意去各家通知,榮威、林東昇、李氏和呂嬸都不約而同回來幹活。

他們原本以為生意定會火爆起來,可事實並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