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叔皺眉,“丫頭你身體真不好啊?那一會叫方小子去縣裡買幾斤人參回來燉雞湯,我們吃他個一年半載的,保管就養好了!”

楊初意很是感動,解釋道:“哪有這麼誇張,就是腸胃有點弱,吃不得太多重油重辣的東西。平常也有調理身體的,您別擔心了。”

覃叔這才放下心來,“嗯,沒什麼事就好,那辣的吃一兩口就成了,其他好菜那麼多的,你吃點別的。”

楊初意乖巧甜笑,“好。”

門外一幫孩子笑得燦爛,吸吮著小指頭高高興興回家了。

方至誠想著她應該已經擦乾淨嘴巴了,遂轉身進門。

吃完飯,三人開始討論正事。

覃叔不理雜事,也不負責腦力活動。

楊初意事情一一列舉,船員呢叫李觀年物色一下,再回村看看有什麼好的小夥子可以培養,這個不是問題。

但是名下有船隻的話估計得編入商戶了,小磊還在讀書,在這點上他們兩人得規避一下。

覃叔說自己光身一個,他們要是不怕被坑害,儘管記在自己名下。

楊初意大喜,這船都是覃叔找回來的,他們怕什麼被坑害。

持船的話得去船務司登記,般只航運必須得有公文書,還得按物務繳納一定費用。

這些都要去了解清楚,其他的慢慢來就行。

方至誠主動攬過這活,跑了兩天,終於把各項事情的流程都摸清楚了,只等覃叔的船了。

覃叔享受了楊初意幾天好酒好菜的款待,人也變了個模樣,颳去鬍鬚,換身乾淨的衣裳,看著舒服多了。

雖然還改不了摸鬍子的習慣,發怒時也沒顯得這麼兇了,可依然還是那副幼稚模樣,除了奚落方至誠笨,就是和楊初意拌嘴。

“覃叔,我們出門好幾天了,差不多也該回去了,到時候您跟我們一起走。”

“哼,嘴上說得好聽,那你不要船啦?!”

“您不是說船停在危險的地方嗎,算了,如今我們有錢,買一艘又怎麼了,別去了,回家我再給您露幾手。”

昨天覃叔為了多要些酒喝,無意中說到那艘船還飄蕩在海中央等他去撈,不喝夠酒的話去不了。

楊初意一聽便說不要那船了,可覃叔偏認為她懷疑自己的能耐,兩人為此吵了起來,然後又同時把勸架的方至誠罵了一通。

覃叔哼了句,“算你有良心。”

楊初意這才放下心來,笑道:“昨天我說的是氣話,您怎麼還真放在心上了啊。行,今晚我給您做蔥油雞行了吧。”

“不行,得來兩隻,哦對了,上次那醬油雞也來一隻,然後拿湯汁來煮粉條。”

“行,我叫誠哥去買雞。”

方至誠無奈至極,不過才住了幾天,他已經不知道出門跟村子裡的人買了幾隻雞了。

別人暗地裡都在議論他們是吃雞大戶,還暗暗打賭他們到底還要吃多少隻雞,所以他每次買雞都要被那些個大娘大嬸纏半天。

要不是此地村子之間隔得遠,他真的想去別的村子看看。

一餐三隻雞已經驚掉了別人的下巴,要是外頭的人知道這幾乎全進了一個人的嘴裡,估計能說上天去。

楊初意覺得這還挺正常的,土雞又不大,當是現場看吃播了。

覃叔表示飯吃七分飽就可以了,這樣養生。

畢竟自己目前不想死,那就得活得健康一點。

夜半蛙鳴,空氣燥熱,是即將下雨的訊號。

楊初意一夜沒睡好,難得起了個大早。她看方至誠還在沉睡,輕手輕腳下床去廚房準備早食。

可沒來由的,她卻感覺有什麼不對勁,這心裡空空的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