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初意一臉好笑:“吃吧。”

鐵頭朝楊初意揮揮手,心滿意足地跟著奶奶回家了。

方老太興高采烈向方至孝傳達了他能到皇城宮中當差的訊息。

方至誠雖然有點不滿母親自作主張應下,可是這片小地方顯然不能讓他出人頭地,他必須到更有實力的地方去。

春娘一臉愕然,“你若去了那麼遠的地方,我和兒子怎麼辦?”

方老太直接指著她鼻子開罵:“你個蠢貨,除了會拖後腿還會什麼,我兒過兩年發達了再把我們接過去就是了,你眼皮子怎麼那麼淺呢!”

春娘冷著臉不說話。

方老太叉腰訓斥,“杵在這做什麼?做事去啊!一天天的,總要我催一下才動,真是懶到天邊去了。”

春娘一把抱起兒子去了廚房,鐵頭懂事道:“鐵頭給娘吃餅餅。”

“鐵頭自己吃吧。”春娘摸了摸兒子的頭,想著方至孝若真去了皇城也好,沒了他,自己想要拿捏這老太婆還不容易嗎。

再說楊初意這邊,穆之恆顯然不能理解,也不認同他們斷親的行為。

“鳳藻國以仁孝治天下,你們如此行事,以後小磊走仕途難免會被人詬病的。”

楊初意也不願意別人誤會他們是那等狠心之人,把分家斷親的前因後果都說了。

杜公子和穆家兄弟的關注重點在烏夷族人身上,只有姜雨眠不同。

她失聲驚呼:“你說你曾經被推下山崖啊?那你完全好了嗎?可有留下傷疤隱疾什麼的?”

楊初意用手在額角那點了點,“這裡有條疤。”

姜雨眠生平最愛美,聽罷忙道:“那你肯定是沒有用上好的膏藥,我好像有帶,我找來給你。”

這麼一鬧,氣氛變得活躍了一點。

穆之恆勸道:“我觀楊娘子是個聰慧之人,大有讓人脫胎換骨的能力。人需要時間調教和進步,你何不如多費些心神,再給她幾次機會,讓他們重入母懷。”

“自古以來,只有母棄子,沒有兒不戀孃的,他們不僅攢夠了失望,也渡過了需要母親懷抱的時候。與其費力再次扎入泥潭,還不如一路向前,讓風雨沖刷身上的泥垢,重新建立信念。”

穆之恆認為這世上每一種感情都是獨一無二,無可替代的,母子親情又對以後養育子女尤為關鍵,所以不應該輕易拋棄和放棄。

他堅持己見,列舉說了一大堆古人老話,之乎者也,聖人之訓,君子之道。

楊初意認真且理性道:“穆公子,你說的是理想,而我們是在生活。當你的理想無法幫助他人真正改善困境的時候,我覺得你需要思考,而不是說教。”

穆之恆顯然不覺得自己的理論有什麼問題,可楊初意再無心與他辯論,轉身去了廚房。

姜雨眠則是一如既往站在穆之恆這一邊,除了木棉,誰都沒有注意到杜公子眼底不經意流露出來的讚賞。

姜雨眠裝腔作勢去廚房“教訓”楊初意,為心上人出氣。

她一進廚房卻翹起小嘴巴,滿臉得意,還有點小孩子邀功那味道,“我剛剛一下子就聽出來你在講什麼了,我厲害吧?!”

楊初意很懂她心思的將一盤椒鹽蝦姑遞到她面前,“這位厲害的大小姐,勞煩你的嘴皮子再替我嚐嚐味吧。”

姜雨眠裝模作樣道:“好說好說。”

兩人對視一眼,俱都笑了。

姜雨眠反應過來後一臉矜貴把蝦姑推到一旁,“沒下人剝皮,我不吃這個。”

楊初意才不慣著她,“你不吃的話,我就能多吃兩口,多謝。”

姜雨眠也不惱,只是問鍋裡在煮什麼這麼香。

楊初意懶洋洋的說了句:“你要是幫我辦件事,我一會就給你多裝點。”

姜雨眠哼了哼,“我給你的藥膏可不止是能多裝一點了。不過什麼事啊?好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