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小雨霏霏,有點溼黏的清晨。

兩個大人手裡拿著褲子貓著腰,偷偷摸摸地往後頭茅廁去。

楊初意是去換褲子,方至誠是已經換好了褲子但是要幫她遮掩一下。

畢竟小磊如今起得也早啊,萬一撞上了呢。

追風聽到動靜跑過來看了一下,大概覺得無聊然後逗雞去了。

楊初意換好褲子後方至誠極其自然接了過去,溫聲道:“你回去睡一會。”

楊初意看著他手裡的褲子沒動。

方至誠卻一臉擔心,“是不是不舒服?那我抱你回屋吧?”

楊初意輕輕搖頭,然後就自顧自的回房躺下了。

她下意識側躺,想了想還是仰面朝天吧,再多想一下,乾脆翻了塊布拿出來墊在身下。

也許是反射弧有點長,也許是此刻一個人才能更好的表露情緒。

楊初意捂臉,吐槽湯勺式睡姿的弊端,那就是月事來時血會蹭到對方身上,簡直丟臉丟到外婆家。

楊初意雖困得迷迷糊糊的,但意識卻清醒得很,處於遊離狀態。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也就一小會而已,方至誠便端了一碗益母草雞蛋湯過來。

“意娘,起來一下,喝了會舒服一些的。”

楊初意爬起來,喝了一小半,然後又在他期盼的眼神下全喝光了。

方至誠像照顧一個病人一般,扶著睡下,給她掖好被角,溫柔哄睡。

也許是益母草雞蛋湯的作用,也許是愛意使人混沌,反正楊初意很快就睡著了。

方至誠蹲在床邊就這樣看著,看到失神,他清楚的感受到,楊初意願意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坦然呈現給他這一事實。

也知道,如今出門在外,楊初意是有意的鍛鍊他接人待物的能力。

這說來應該是好事,代表自己被信任,代表以後自己可以和她肩並肩的走下去。

可陷在情愛裡的人,永遠都是患得患失的,自己想想都覺得莫名其妙又自嘲愚蠢的那種。

方至誠傾身在她額頭上輕輕印上一吻,再多看兩眼才出門忙去了。

小磊和小虎已經啃著大肉包子出門了,方新桃在屋簷下踱步,小寧忙著餵雞。

兩人不約而同問道:“嫂子呢?”

“她有點累,要多睡一會。”

一句話,兩個人卻有不同的理解。

小寧是趕忙去多幹些活,方新桃是想到天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