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新桃垂頭不語,小寧顫抖著,只有小磊還能鎮定上前解釋事情的經過。

“娘她,她來詐妹妹灰豆腐的做法,結果,結果他們都知道秘方了。”

原來方老太一早瞧見方至誠和楊初意出了門,便尋了藉口上門來說話。

方新桃心軟便讓座請茶,哪知方老太卻拿話頭來詐小寧,“那灰豆腐是用癢疙瘩做的吧?”

小寧咬唇搖頭不語。

方老太又套話,“你還當這是什麼秘密不成,許多人都知道的。我早瞧見了,做灰豆腐是要放草木灰吧?”

小寧上當,驚恐問道:“您從哪裡瞧見了?”

方老太得了手,還要再問其它,幸好方新桃出來添水打斷了。

方老太將方新桃罵個狗血淋頭,說她在這裡住還不是為了套食方,與其給你帶去婆家,還不如給我們使。

方至誠聽罷臉色一沉,心中湧起無限怒火。

後孃虐女是狠心,可親孃毀兒女更是無良,人性當真這麼不堪嗎?!

楊初意猶疑問道:“你們被詐出去的秘方是什麼?呃,草木灰?”

小寧泣不成聲,哽咽難言,吸著鼻子點了點頭。

楊初意連忙擺手,“那其實也不算什麼秘方啦。”

方新桃和小磊小寧都抬頭看她,楊初意正打算解釋,可方至誠卻嚴肅道:“都給我起來,跟我走!”

轉身卻對楊初意一臉溫柔,“你在家吧,我能解決。”

楊初意想著他畢竟受了傷,心裡有些放心不下,“我還是同去的好。”

方至誠卻很執著,“我自己真的能解決,你信我。”

楊初意不再堅持,心知適當放手男人才會成長,於是十分肯定點頭,“嗯,我信你。”

方至誠抿了抿嘴角,這才帶弟妹出了門。

他們徑直走到方家門前,方至誠二話不說便上前敲門。

一直沒人應門他便一直敲,直到方家門外都聚滿了人。

許久,春娘才來開門,裝模作樣摸摸頭髮,理理衣裳,“怎麼了?方才睡迷糊了,沒聽見聲響。”

方至誠不與她費工夫,聲色俱厲道:“方至孝曾當眾人面說過以後他要當家做主,勸母教妻,你叫他出來說話!”

春娘自覺被打了臉面,才要說話,可方至誠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

“難為他了,竟然也知道自己做了醜事沒臉出來見人。”

方至孝眼見躲不過,出來呵斥道:“你從前不知道多老實,從不似這般咄咄逼人,可見你媳婦把你都帶壞了。我就說她那名聲,娶進門還不得讓家裡雞犬不寧,如今果然被我說中了!”

方至誠沉聲道:“我從前是你們家奴隸,如今是家中頂樑柱,自然不能再任由你們欺凌。還有,關於我媳婦身上的汙名,今日已經徹底被洗清了。”

“你們大白天窩在家裡連門都不敢開,忙著顛倒黑白,算計他人,自然不知道外頭山高水長,更不知道你們自己有多不堪!”

方至孝眼神陰森,一開口全是威脅。

“二弟,我勸你話別說絕。小磊要讀書,你這般斷親絕緣,往後他若考官,那可就犯了不孝的大忌。到時你們再上門來求,我就不是如今這樣站在門前被你罵這麼良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