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初意趕忙讓出位置,“劉嬸你來你來,哪裡就浪費了,炸出來我們自己也要試過味的,您就放心大膽的做,不用想太多。”

石嬸也雙手恭請,心道:炸不好就不能拿出去賣錢,這生意要是做不成,她們三個人都會沒錢進賬,很大的事哩。

劉嬸吸了口氣,定了定心,拿起一個曬乾的白撒放入油鍋中。

一手拿著長木筷,另一隻手拿著漏勺翻面輕輕在米花上打圈圈控制形狀。

她們眼睛也不眨,話也不敢多說,生怕越是關鍵之時越是沒腦筋的蹦出不著調的話來,直到白撒出鍋。

石嬸兩手一拍,樂呵道:“欸,成了成了,形狀也好,圓圓的,字上的顏色也亮堂!”

小虎娘再沒有不服的了,“我得承認,你的手藝是比我強。”

劉嬸很是謙虛,“沒有的事,我也是剛剛看你炸的時候才領悟到的。”

楊初意見狀便兩頭調和起來,“你們倆就別互誇了,我和石嬸都沒說話呢,你們還要再謙虛,我倆都沒臉站在鍋邊了。”

石嬸耿直道:“很是哩,要不是我還有兩把力氣,可不敢來這裡丟醜。”

大家裝模作樣互誇又互相安慰幾句,才各自忙碌起來。

小虎娘經過劉嬸一指點,很快也找到了竅門,兩人齊齊動作,速度那是嗖嗖的快啊。

賴大把“發”這個字的白撒全都挑個精光,再則便是順和吉。

這會有了這白撒,賴大可再不分白天黑夜了,整日混在賭坊一條街裡,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日夜為家裡操勞的頂樑柱呢。

這白撒一經面世,原來普通的米花糖便開始冷淡退場。

連百食園都有食客來問:你們這有沒有白撒,聽說掰開泡進茶裡再佐以其他調和同食,可有滋味了。

什麼?你家沒有,那我今天先不在你家吃飯了,去後頭茶樓聽個曲再說。

金掌櫃忙派人去打聽,小二回來稟報,說看見方至誠在那賣呢。

楊初意覺得那裡太亂,不安全,便讓兩人推脫是白撒是從別的地方販回來賣的便好。

至於從哪裡販的,武大叔全攬在了身上。

金掌櫃一聽見方至誠便聯想到了楊初意,想起她當時說過過幾天來店裡拜訪的事。

當即叫人備了車馬和糕點到城門口等人,見了方至誠便拉他上馬車。

還沒等方至誠緩過神來,金掌櫃便幽幽笑道:“方兄弟,真不好意思,年底忙著清算店裡各項事物,直到現在才抽出空來去你家送年禮呢。”

方至誠暗暗坐直了身子,“金掌櫃說哪裡的話,我們就是知道您身兼重任,這才想著晚幾日再去拜訪的。”

金掌櫃自謙道:“我不過把上頭吩咐的事做好便成,哪有什麼本事身兼重任。到是方兄弟你們才不簡單呢,總有新點子讓人耳目一新。”

方至誠記得楊初意說過金掌櫃滿肚子壞水,是滾過油的老油條,忙打起精神應對。

“窮人家沒門路,只能聚在一起取個巧,掙幾分辛苦錢。新點子來年便被仿了,哪裡還有什麼價值,不比百食園,那都是經得起考驗的食方。”

金掌櫃一臉和氣,“來年事來年說,這會新鮮這會說。老天爺可不就是知道方兄弟你辛苦,特派我來出主意嘛。”

方至誠不知如何周璇繞圈,繃著臉直接來了句:“老天爺怎麼知道的?為何他不來直接告訴我?”

金掌櫃不知方至誠是真傻還是裝傻,反正被噎個正著,乾笑兩聲,又知拿主意的不是他,於是轉移話題說些不重要的事。

方至誠知道如今自己比起金掌櫃這等老狐狸差了十萬八千里,除了兩把力氣,他也幫不上楊初意什麼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