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隨淵繞過冰箱門走到戚顏的另一邊,也不在意動作是不是不雅觀,直接在戚顏身邊蹲下。

他看了眼戚顏手裡的缺了一塊的冰激凌,再看了眼那掉在地上的勺子和已經化了的那勺冰激凌,挑了挑眉。

很好,逮捕及時,勉強算個犯罪未遂。

可以輕判,但不能不罰。

“原來顏顏趁我不在的時候在偷吃冰激凌。”他轉頭看著某個扭頭對著冰箱門面壁的小姑娘道。

小姑娘縮了縮自己的脖子,還是不回頭,就好像這樣就能逃避現實。

秦隨淵挑眉,也不著急,看了眼小姑娘手裡還握得緊緊的冰激凌,伸出手就去拿……

第一下,冰激凌在兩人手上巋然不動。

再用力,小姑娘的手跟著用力,就是不想放手。

只是,明明她是有修為的人,秦隨淵是沒有修為的人,可力氣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拼不過秦隨淵。

眼見著手裡的冰激凌就要被搶走了,一直面壁的小姑娘終於把頭扭了過來:“阿淵……”

明明做了壞事的人是她,可此時不管是她的聲音,還是她的眼神,都顯得委屈極了,好像她才是受欺負的那個。

秦隨淵都懷疑,他如果真的把小姑娘手裡的冰激凌搶走了,小姑娘會哭給他看。

可是縱容這事有一就有二,尤其他面對戚顏時候,素來只有溺愛,更加溺愛。

秦隨淵深知這一次如果不嚴懲,下次小姑娘肯定還敢再犯,甚至下次可能還會更過分。

其他方面他都可以縱容,只要對小姑娘身體無害,可一旦對小姑娘身體有害的,他必須管著。

這一次他不狠下心來罰,那下一次他肯定還會繼續縱容。

這樣不是愛她,是害了她。

“顏顏,我不是不想讓你吃,是吃這個對你身體不好。”秦隨淵道。

小姑娘聞言耷拉著腦袋,沉默不語,因為她知道秦隨淵說的是對的,無法反駁。

“顏顏是不是也答應過我,一週最多吃兩個?”秦隨淵又問。

小姑娘腦袋垂得更低,但這一次出聲了:“嗯。”是答應過。

只是這一次,她不僅出聲了,還伸出一根手指頭在地上畫圈圈。

似乎又覺得地上不夠乾淨,所以……圈圈是懸在半空畫的。

“那顏顏說話不算話,該不該罰?”秦隨淵看了眼戚顏的手指頭,懷疑小姑娘這個圈圈是不是在詛咒他。

“嗯。”繼續畫圈圈。

“那今天的冰激凌沒有了。”秦隨淵道。

這下子,小姑娘圈圈也不畫了。

秦隨淵又道:“週末的也沒有了。”

戚顏一週兩個冰激凌一般是這樣安排的,週一到週五挑一天吃一個,然後留一個在週末吃。

這一週,她週一到週四都忍著沒吃,就想著週五吃一個,週六吃一個,那她就等於可以連吃兩天。

可現在忍了這麼久,冰激凌說沒就沒。

“阿淵……”耷拉著腦袋大半天的小姑娘終於抬頭,眼淚汪汪地看著秦隨淵,“不要沒收我的冰激凌。”

“不要沒收好不好?”連聲音都帶著幾分哭腔,讓人聽著心都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