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漁陷入了昏睡,黃沙城裡的事宜有武鎮、季秀才、楊雙和府衙眾人撐著,沒意外不會有問題。

楊雙之前同木漁說元戎差不多要離開了,但是直到又過去了小半月,木漁都快要醒來了,十二月都快要過半了,元戎還沒有要走的意思。

要是再不返程,就不能在年前回到錦州了。

楊雙把元戎找來說話,元戎滿心歡喜的來,以為楊雙對他終於有所改觀,像他一樣思念他了,結果來到才知道是問他怎麼還不走,當即感覺一腔熱火被冷水澆了個透心涼。

“你就這麼不待見我,一點都不想見到我嗎?”

楊雙:……她語氣已經夠委婉的了,他是從哪裡得出這個結論的?還有這一副被辜負被拋棄的小媳婦模樣是怎麼回事?

“……我只是想提醒你,如果再不準備出發,你就很難趕在年前回家了。你這樣的家世,不回家過年怕是不太好。”

最近幾天城外來的信可有不少都是給元戎的,想也知道是錦州那邊在催了。

本來逗留十多天就能解決好的事情,硬生生拖到一個月,還是在年前這個關鍵的時候,怎麼能不催呢?

她知道該做的交接都做好了,甚至元戎還和城中的小商人達成了交易,在城中百姓間做了調查,這些都已經完成了,他沒必要再繼續逗留下去。

讓他至今不肯離開的原因,只能是她。

這很荒謬,讓她想勸都不知道該從哪裡勸起。

元戎嘴巴抿起,他當然知道必須要回家過年,這兩天不管是身邊的人,還是錦州來的信都在催他回去,他也知道是時候回去了,但他就是舍不下她,總想再多留一日,再多看她幾眼。

儘管只是單相思,他卻甘之如飴。

說來也怪,生在元家這樣的富庶家族裡,自小見識了眾多環肥燕瘦的美人,長大後他很少對女人動心,更不要說為誰傾倒了。

偏偏楊雙是那個例外。

他真的從未如此在意過一個女子,哪怕她不喜歡他,他也依舊無法割捨。

“我會盡快啟程回去的。”

“嗯。路上注意安全。”

她還是在意我的……

“你也要注意安全……”

楊雙:……她就在黃沙城裡還會有什麼危險?

她微嘆了口氣,“我會的。”

元戎沒找到機會再留下來,便怏怏地告辭了。

第二天就帶著商隊離開了黃沙城,除了他私心想要繼續逗留,其實商隊裡的其他人早就準備好要離開,歸心似箭了都。

楊雙和季秀才以及府衙裡的一些人去送他們,以表示對他們的尊重。

她站在黃沙城高高的城牆上,目送著那個鮮衣怒馬的少年人走遠,消失不見。

元戎是個好人,但他們不合適,各種意義上都不合適。

“回去吧,還有很多事要做呢。”

是啊,臨近年末了,有很多事都需要他們處理。

“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