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孤立指責(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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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當初劃定範圍的時候,有好幾條街都是我們的地界兒,他們一直不守規矩的偷偷過界不說,後來還把那幾條街說成是他們的。
現在王家人在那幾條街上施粥,他們早早搶佔了大部分的白粥不說,竟然還攔著不讓我們去領粥,實在是不要臉!”
“就是就是,那本是我們的地界兒,他們憑什麼不讓我們去領粥?”
“要我說啊,東街的人固然可惡,但有的人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老早就知道了施粥的事,明知道大家都餓慘了,卻不告訴大家,偏要一個人吃獨食。
老天有眼哦,這樣的人要遭天譴的,這不就是應在他娘身上了麼,眼見著活不長了……”
木漁聽到這裡,心裡咯噔一聲,破廟的人知道了什麼?
她早上跟著那人離開的時候,可是並沒察覺到有人跟在她身後,按說不該有人猜到才是。
但事實並不是這般。
屋內人的抱怨在一人走進屋裡時停了下來,眾人朝這人投去埋怨、憤恨的目光,顯然這人就是他們話裡那個“吃獨食”的。
木漁也認出這人就是早上她跟著的那人。
此時細看,是個十五六歲的半大少年,不知姓甚名誰,只知道他娘喚他“二郎”的,據說前兩年還有個年紀小些的女娃,後來餓死了,原主並不曾關注這些,所以她知道的也有限。
被議論的正主兒一出來,屋裡的人都噤了聲,紛紛看向他,眼神說不上是友善,冷漠居多。
顯然,他被孤立了。
木漁見他還比較平靜,心中也鬆了口氣,被孤立的滋味並不好受,尤其對十四五歲的孩子來說。
她那時候就過得挺慘,整天渾渾噩噩的,對內心比較脆弱的人尤其孩子來講,孤立和冷待會對他們內心產生毀滅性的打擊。
現在的她已經把心練出銅牆鐵骨,完全無懼於這種程度的冷待,但她不知道這位“二郎”夠不夠堅強。
這種事情,其實只靠個人很難改變什麼,尤其是人微言輕的人。
比如她,再比如這位二郎。
在冷漠、憤怒的乞丐群體中,他們的反抗與聲音微不足道,起不了一絲波瀾。
在現代的時候,她已經很久沒有過這麼無力的感覺了,她努力地經營著自己的工作,為自己提供了穩定安全的生活,但是一朝穿越,啥都沒有了,一切都要從頭再來。
萬事開頭難,尤其奮鬥的初期更難,在這種時候,勉力活下去已經很難,想要做些什麼幫助別人在夢裡想想比較簡單。
木漁又看了眼“二郎”的方向,時間不早了,屋裡已經有些昏暗,“二郎”已經在他娘身邊躺下。
她也決定先休息,其他的事情等以後再說。
她想休息,有人卻不想就這麼休息。
“我說楊二郎,你就這麼睡了,今天的事兒,你不得給我們個說法兒?”
說這話的人是王婆子,一開口就是滿肚子的抱怨。
“要是你早說東街上有施粥的,這會兒大家都能喝上白粥了,現在大家都餓著肚子,就你和你那癆病娘吃飽了,你竟然還睡得著,要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