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二郎緊皺眉頭看著來人,久久沒說話。

木漁當時也在,聽了這話也很是驚訝,

“你們怎麼會這麼想?”

來人是老管家和徐少東家徐貴身邊一個得力管事,諢名‘羊鞭子’,這‘羊鞭子’管事說,

“我們聽說,這附近的大路是這王家土堡主持著修的,我們自此地路過當然該拜會一二。

王家土堡是這附近的有名有勢的地方,我們遇到麻煩,尋求這當地勢力的幫助不是自然?”

這說法就有些微妙了。

按說現在逃荒隊伍給徐家商隊提供一定的護衛,徐家的管事用這種語氣說這種話還當著他們的面,很像是在表達對他們的不滿,指責他們做的不好。

木漁去看一旁老管家的態度,老管家正好低頭,兩人沒能對視,木漁不能判斷老管家的態度如何。

當然了,也可能是誤會,只是恰好徐家派出了這個驕傲狂妄的管事,恰好這管事說了這麼一句話,恰好老管家這時候迴避了。

畢竟,徐家商隊只有他們這一個不專業的逃荒隊伍保護也確實是不夠的,徐家商隊一開始就並不信任他們,只是當時情況緊急,又沒有別的選擇而已。

“尋求什麼幫助,糧食和水你們都有,是要去尋求人手的幫助,是嗎?”

這次那管事只是輕哼了一聲,意思顯而易見,就是這麼一回事。

老管家依舊沒說話。

這下木漁能確定,她沒誤會,徐家就是那個意思。

她嘆了口氣,大家都不是傻子,或者說,都不全是傻子。

或許一開始能被誤導過去,但情況到底如何,這小半個月時間怎麼也能感覺出一二來。

現在就是了,他們察覺到楊二郎的應對之法,而他們對這法子並不滿意。

楊二郎也清楚這一點,說道,

“我承認,我不能很好的幫你們提供足夠的護衛,尤其是接下來。

但憑心而言,至少這半個月來我做的問心無愧,我們安然地度過了這一段路程。

我所慚愧的,是在五天之後,不能對你們盡心,但也絕對是盡力的。

我自知做多少事,收多少錢,到時候一切終結,我只會收取一定糧食做報酬,一開始承諾的那車布我並沒有想過。”

那個管事又是一聲輕哼,鼻孔恨不得長到天上去。

老管家不是低頭就是四處看,並不與人對視。

木漁皺眉。

楊二郎不在意他們的態度,繼續說下去,態度格外堅定,

“既然現在我還在為商隊提供護衛,那我就必須盡力做到我能做的。

如果是別的勢力倒也罷了,但這個土堡不行,王家土堡不行。

那裡面住著的是一群匪徒,是一群扭曲的禽獸,你們去只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這話說的很重,老管家終於正視楊二郎,面容嚴肅地判斷著這話的真假。

那管事則是一臉憤怒和不屑,

“怕我們尋求別的幫助後甩掉你們?怕你們那骯髒的主意不能得逞?就這麼詆譭一個當地世族?”

楊二郎態度堅定,並沒有因為這管事的話而生氣動搖,說道,

“老管家,我希望你們再想想這件事,土堡除了能帶給你們人手之外,更可能帶給你們的是危險。

你們覺得,他們是想要你們奉上的一車布的報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