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漁去找桃花和幾個伍長說了這事,走在前面的幾個伍暫時成為了中部,掉隊的那幾個伍成為了後部。

後部不全是走的慢、體力不好的,也有為了照顧家人慢下來的,比如季秀才一家四口,比如朱四郎,比如宋高等,所以後部也不很弱,只是為了照顧老弱病小快不起來而已。

木漁在最後找到宋高,讓他多留意,不要讓人掉隊,宋高認真點頭表示他絕不讓一個人掉隊。

安排好這一切,第二天一早,木漁便跟著楊二郎等四個人一起早早出發了。

楊二郎爬山如履平地,這不單單是體力好,身體靈活能做到的,還有多年來的習慣使然。

他是山裡長大的孩子,爬山對他來說就像喝水一樣容易。

木漁和其他幾人不管是體力還是身體靈活性都不算太差,但論起習慣和經驗來就差遠了,平緩些的山路還好,遇到陡峭的地方就會慢下來,所以偶爾還要楊二郎放慢腳步等他們。

但不管怎麼說,幾人都堅持了下來,沒人拖後腿。

中途,楊二郎讓其中一個人返回,去告訴後面的人哪裡山路陡峭要格外注意,避免他們在那裡出問題。

木漁一路上集中精神趕路,沒能好好觀察山裡的情況,只大略看了看。

這不是一座山,而是一片連綿的山脈,他們翻過一座山,現在所在的這座山四面都是山,將這山圍在了裡面。

山是荒山,一路有看到枯樹和枯草,沒有亮色,都是山石和黃土的顏色。

正午來臨,爬了一上午山路的木漁呼吸粗重不已,汗水大滴大滴地從她的額頭滑落,衣裳都汗溼了黏膩地貼著肉難受的很。

但她一聲沒吭,其他人也都沒喊累。

而且,她抬頭看去,遮住那刺目的陽光,山頂近在咫尺,這種時候,怎麼能停下來。

沒多久,木漁便踏上了這座山的頂峰,一瞬間,感覺呼吸都順暢了許多。

這山沒多高,不至於說有‘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那種體會,但是經過努力奮鬥爬上一座山峰,那種體會是平時很難有的。

木漁擦去臉上的汗水,大口喘息著,觀察欣賞著周邊其他的山以及山下的景象。

如果找好角度,還能看到半山腰上正在向上爬的其他人。

木漁細細觀察了他們半天,然後轉去觀察其他,比如,那個應該距離已經不遠了的、他們將要落腳的村子。

但她四下看了半天,也沒再這山上發現有村落的影子。

這就很奇怪,當時離著王家土堡那麼遠,她都依稀看到了土堡的屋角,沒道理現在只隔著小半天的路,在山頂上了還看不到村子的影子啊?

莫非村子不在這山上,而在別的山上?

那也不對啊,那沒必要爬到這座山的山頂,這村子應該就在這山上才是,而且應該離山頂不遠。

她又尋找了一遍,實在沒有什麼發現,便去問楊二郎,楊二郎給她指了個方向。

她循著方向看去,半晌悠悠地轉頭看向楊二郎。

這次楊二郎沒讓她仔細看,而是直接笑了。

“這就是我說的隱蔽了,外人初來,就算找到跟前,也發現不了這裡有個村子。

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