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漁回過神來,對幾人說道,

“多舀些水來讓老鼠喝。”

其餘人頓悟了,原來是想讓老鼠來試毒啊,於是紛紛照做。

把水倒進水井旁找到的爛木桶裡,把老鼠嘴巴戳進水裡,老鼠頓時大口大口喝起水來,不多時木桶裡的水便下去大半,老鼠的肚子則鼓了起來。

兩隻老鼠喝飽了水,接下來便只需要等待片刻了。

木漁找了個陰涼地坐了下來,遠離了日光暴曬,感覺著似乎沒那麼熱了,心也漸漸靜了下來。

這水該是沒毒的。

這結論不是從那還動著的兩隻老鼠身上看出來的,而是冷靜下來之後想到的。

這口井一開始定然是沒毒的,這才能供養著不小的一個村子。

假定這水真的曾經被下過毒,那也得是很久之前了,到現在還能有多少毒性很難說。

這瘋子還活著總是要和水的,他沒被毒死也是一個佐證的點。

老鼠在這半個時辰內沒被毒死反而是不甚重要的一個證明了。

只是若要徹底讓這些人信服,卻還需要更據可信度的證明。

老鼠喝了不會死,不代表人喝了不會死啊,萬一是時間不夠長呢?

總會有人這麼想。

人都是惜命的,有些觀念輕易無法改變。

木漁看向那桶水,她是相信水是沒毒的,也有九成九的把握。

“好了,時間不短了,老鼠沒有事,水應該是沒毒的。”

幾人撥弄著那還很兇狠很有精神的老鼠,都點了點頭。

“我們沒有在村子裡發現其他水源,這瘋子平時該也是喝的這口井裡的水,井邊的麻繩和破桶能說明這一點。

瘋子還活著,也能說明水是無毒的。”

幾人臉上露出了深思的模樣,但卻沒人動。

木漁心中嘆氣,果然是這樣。

她走到水桶邊,取來帶著的乾淨的木瓢,舀了一瓢水定定看了片刻,正要喝下去的時候,卻有一個人制止了她,將她手裡的木瓢取了過去。

她轉頭一看,這人是齊順。

齊順和她一樣高,她轉頭看去正好能看到他抿起的嘴唇和漆黑的眼睛。

她喜歡這樣的眼睛,那總會讓她想起暗夜的星子。

齊順說,“木漁姐,我渴了,這水讓我先喝吧。”

說著,他仰頭將水一飲而盡。

許多水濺了出來,濺到了他的衣裳上,也濺到了木漁臉上。

木漁擦了把臉,發現齊順的手抖得很厲害。

想來是害怕的。

“別擔心,這水真的沒毒。”

說完,木漁重新舀起一瓢水,當著眾人的面喝了下去。

又過了許久,比上次等老鼠和水之後等的更久一些,喝了水的木漁和齊順沒有表現出任何不適。

“好了,現在證明,那只是這個瘋子說的一句胡話而已,水裡根本沒有毒!這事不必再提。

現在,你們可以打水喝水了,喝完之後我們就帶水回去,他們該等急了。”

這次幾人沒有猶豫,紛紛上前捧水喝水,好不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