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很快過去,等霍言崢來了,楚婉從樓上下來。

楚婉剛出醫院門口,就看見了穩穩停在路邊的車子。

車子後面,是她熟悉的車牌,楚婉隔著一段距離看去,瞧見了的,是黑色流暢盡顯霸氣凌厲的車身,再配著澄亮奪目的色澤,尤為顯眼。

排排車子立在道路兩旁,蔥鬱的大樹投下陰影,攏著各色不一的車子,楚婉不需要多加分辨,就一眼瞧出了霍言崢的車子。

楚婉走了過去。

等楚婉到了車子面前,霍言崢已經下了車。

他自然地接過楚婉拿在手中的精緻盒子,並熟稔地為楚婉開啟車門。

舉止優雅,極其紳士。

令一旁路過的年輕小姑娘看得一陣眼熱和豔羨。

霍言崢面龐沉峻,身形挺拔,不管走到哪裡都是一道不容忽視的靚麗風景線,仿若明月朗朗一般閃耀,又極具魅力,使得他身側的萬物都黯然失色。

矜貴的他,輕而易舉地攫取了所有人的視線。

連楚婉都沒能免俗。

可偏偏,霍言崢貌似對此一無所知。

又或是,他不曾在意過。

繫好安全帶的楚婉眸光輕軟,緊緊地追隨著霍言崢。

見霍言崢坐回駕駛座,她淺淺地扯了扯紅唇:“離下班還早,你怎麼過來了?”

楚婉以為霍言崢沒那麼快過來的,她還在病房裡與許奶奶嘮嗑,卻沒曾想,他會提前下班了。

“不早了,工作也都忙完了。”在霍言崢的認知裡,下班或早或晚,都在一念之間,雖說霍氏是有規定,但從來都束縛不住他。

“才四點。”楚婉看了眼時間道。

霍言崢點頭,“嗯,我知道,是我在這邊談了個合同,離醫院不遠,合同細節談完後,我便過來接你。”

“原來,只是順道。”他接她,不過是順手的事情,轉變了的楚婉不是個無理取鬧的人,但不知怎的,她就是有一點不開心:“我還以為,你是專程過來接我的。”

說出口的話,略帶不滿。

揚起的淡淡笑意,被她不自主地壓下。

前面是轉彎,霍言崢轉動方向盤,減緩車速,“談合同和接你並不矛盾。”

完成工作和接她是兩回事,兩者既不衝突,也不矛盾。

談合同,影響不了他接她。

楚婉的身子稍稍後仰,貼靠著椅背,她目視前方,只用餘光掃向霍言崢。

瞧著霍言崢毫無所覺的模樣,顯然,他看不出她的小心思,她只能無奈地撇了撇嘴,又磨了磨牙。

霍言崢初入商界,便是以霍氏掌權者的身份出現。

哪怕他出入過聲色犬馬的場合,亦或者身邊不間斷地有人示好向他介紹花枝招展的各色美人,其中不乏美豔過人的豪門千金,可他都堅守住了初心。

沒有心亂過。

活像是坐懷不亂的苦行僧。

美色當前,依舊面不改色,又光風霽月。

沒有和女人打過過多交道的霍言崢性情直率,女人話裡的曲曲繞繞,霍言崢不一定能迅速地反應過來。

“哼,是我差點自作多情了。”楚婉雙手環抱,懶懶地收回餘光,她幽幽望著不算擁擠的車流,嘴角撅起的弧度沒變。

霍言崢認真地把控著車子,不經意間看見楚婉不大明顯鼓起的雙腮,他沉吟了一瞬,淡聲道:“你看起來好像鬧情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