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自信。”霍言崢似乎真的被楚婉安撫住了,胸腔的振幅漸趨平穩下來,眸裡的猩紅慢慢淡去。

隔著深黑色的西服,宛若撒嬌一般,楚婉無意識地蹭了蹭霍言崢的胸口。

他胸口結實健壯,覆著胸肌,硬邦邦的,還帶了一絲絲熱意。

雖說這一蹭有那麼一丁點硌疼,但卻是令她無比窩心、踏實。

彷彿,只要他的懷抱是為她獨闢出的一方安靜的港灣,透著熨帖人心的溫暖,而她就是一艘船,哪怕在海上漂泊多久,最終還是會靠岸,堅定不移地奔向港灣。

說她自信沒人能取代她霍太太的位置,這不是沒有根據的。

他對她無止境的縱容和深沉濃烈的滿腔愛意,就是她最大的籌碼。

楚婉扯著開懷的笑,剛要點頭應霍言崢,她就是這麼自信,卻聽霍言崢壓低聲調啞著磁性嗓音道:“但你說的,還略有欠缺,不完全對。”

“你說說看,哪裡不對。”楚婉好脾性地沒有翻臉,好奇地開口問道。

“不是你死死坐穩霍太太的位置就能阻止別人上位,而是……誰能坐上霍太太的位置,都取決於我的態度。”說實話,能替換霍太太位置的,唯有他。

“那我可得好好抓牢你,以防你把我霍太太的位置替換掉。”楚婉雖說為此生出了危機意識,卻從無擔心。

要是霍言崢真的替換掉她,那早就替換了。

他是個忠誠執拗的人,既是選中了她,便會從一而終。

“但婉婉,你不必慌張,你沒有被替換掉的可能。”早已扼殺在搖籃裡的可能,不會再死灰復燃,要說抓牢,也是該他抓牢她。

“嗯,我不慌張。”這是真話,不是應付他的場面話,楚婉側臉緊緊地貼著他,內心滿是安寧,“因為是你,所以,我用不著慌張。”

他是值得信任的,她沒有慌張的必要。

他拿一生換她一次回頭,此般情意,讓她明白,誰都有可能出賣她,但他卻斷然不會反將她一軍。

站在明亮的燈光下,兩人緊緊地相擁。

好半晌,楚婉才施施然地撒了手。

精緻的小臉紅了紅,她垂著水光瀲灩的清眸,沒敢直視霍言崢蘊著熾熱的目光,“我們繼續看畫吧,等回家了。”話罷,她略略遲疑了下,才接著道:“我們再抱,到時候,我給你抱一晚上。”

與霍言崢相擁而眠是常態,她給他抱一晚上,這不是什麼稀奇事。

楚婉說得理所當然,沒覺得話裡有什麼錯處。

但霍言崢卻覺得不滿意:“不夠。”

“什麼不夠?”楚婉疑惑出聲,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

霍言崢站得筆直,脊樑繃著,他道:“單是一晚上不夠,遠遠達不到我的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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