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焰深感社死,恨不得馬上找條地縫鑽進去。而她也是這麼做的。

看著突然蹲下去,只留給了他一個毛茸茸小腦袋的小姑娘,顧言商哭笑不得,“你幹什麼?”

“我找地縫呢。”明焰的聲音悶悶地傳來。

她真羞愧得不行,可以說,也就是明焰現在是人類,如果這是她的真身,可能貓耳朵都羞出來了。

不過沒有貓耳朵,卻有小呆毛。

明焰頭頂上有一小簇不太乖的呆毛,她平常都會平用水壓一下,但偶爾還是會翹起。此刻,她這麼一低頭,那簇微翹小呆毛剛巧就落在了顧言商眼睛正中。

顧言商盯著它看了一會兒,心裡驀然有一片軟意升騰而上。

就特別想上手揉一揉。

可他沒有立場這麼做,只能想想。

其實,顧言商剛剛主動點破明焰身份的原因就在這裡。

不能再過了,再過,他怕收不住場,也怕輕薄了她。

……

緋染一直在注意這一切。

她最開始就沒考慮過明焰敬酒會成功,原本很簡單,因為那男人一看就不是來獵豔的。

他之前拒絕了幾個女人,可能有人會覺得是眼光高沒看上,但緋染看得清楚,那人壓根沒太注意對面長啥樣子。

心不在此,就很安全。

何況禁慾,冷漠,不近女色,通通可以換算成一個詞——難撩。

撩不到,才是最好的磨刀石。

緋染很安心。她倒了杯小酒,隨手拉過剛剛點的果盤,看戲一樣觀察著一切。

直到她看到那塊千挑萬選的磨刀石站起來靠近了明焰。

緋染手一抖,杯裡的紅酒都晃了出來。

幹啥呢?

這誰撩誰呢?

我妹子是你能動的人嗎?

等明焰蹲下去後,她危險地眯了眯眼睛。

三人中間隔了一點兒距離,緋染聽不清他們說話,只能大概看個神態。

所以……那男人得說了多露骨的話,才能讓明焰這麼遲鈍的人都聽懂,羞成這樣?

隨手扯了張紙巾擦了擦手上酒液,她提步朝那邊走去。

伸手把明焰從地上撈起來,緋染看向顧言商,“這位先生……”

她開口時問罪的意味太過明顯,明焰想到她那火爆的性子,立刻拉了她一下,低聲解釋:“霏霏,這是我認識的人。”

緋染立刻了悟,原來是羞的。

明焰看起來大膽直率,實際真的青澀至極。比起委婉地繞圈子,她更加擅長打直球,屬於撩而不自知的型別,若你非要把一切都給她點透,逼著她理解,明焰多少會覺得彆扭。

歸納一句話,在撩人這一塊上,明焰的業務非常不熟練。

她本來就有些退縮,現在又遇上了這檔子事,彆扭一升級,可不就得尷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