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特殊存在,究竟和胡九薇是以一種什麼狀態在共存的,它究竟是胡九薇本身的另外一種模樣,還是類似於真假身,亦或者……附身的狀態?

如果能知道這個,那是不是可以反推,喬殷也只是個受害者?她只是碰巧被這些詭異存在纏身,陷入了泥沼?

是這樣的話,郝孟覺得離開這下三區就是爭分奪秒的事情了。

但又如果。

胡九薇本身就是那個詭異存在,喬殷也至始至終就是一個謎團,那一切事情就變成了最撲朔迷離的情況。

郝孟沒有在J市多呆,他也沒有蠢到直接就去找李昊幫忙調出被擊斃黑貓的檔案和資訊,這精神病院的事尚且不知道會不會有波瀾,畢竟監控突然失效不是小事,他得暫先避避風頭。

夕陽西下,隨著戰鬥機的轟鳴聲,郝孟在A市外的軍事管控區著陸,隨後駕駛著賓士E300回城,趕在七點鐘左右的時候回到了振興翻譯社。

頂樓的一層已經全被曲振興包下,工位爆滿,在翻倍的工資利誘下,打工仔們心甘情願的加著班。

曲振興和褚曉曉在對著電腦研究什麼,寧清則是在總編辦公室裡埋頭翻譯,連郝孟走到他身後都沒發覺,她此刻側頭思索,翻譯陷入困境,郝孟等了一會,隨後便在一旁給出了整句話的譯文。

寧清吃驚回頭,這才看見郝孟。

“這都不早了,還在忙,飯吃了嗎?”郝孟在她身側凳上坐下。

清麗女孩笑道:“吃過了,老闆請的海鮮大餐。”

郝孟看了眼她手上的譯本,“塔加洛語,這種難纏的東西以後發給我就行了。”

寧清一邊整理稿子一邊說道:“剛好會一點,這不閒著也是閒著。”

郝孟從她手上接過譯本,隨後在電腦上快速敲擊,一刻鐘後便完成了這兩千餘字的譯文,他儲存檔案後說道:“走,下班。”

女孩柔柔一笑,然後想起了什麼,從桌上拿出一堆整理好的檔案,“今天我已經把社裡需要翻譯的稿子發到你郵箱了,然後這些是手寫稿,我拍了照發過去,但是怕不太清晰,要不你一起帶回去?”

郝孟搖頭,“不用,拍過照就行。”

有莊在,這些並不用郝孟勞心,若不是他設定過三天往回交一次稿,翻好的譯文早就回傳了。

“郝爺!郝爺!”曲振興屁顛屁顛的跑進來。

“你們忙吧,我們先回去了。”郝孟打了個招呼。

“好嘞!郝爺!您老慢走!”胖子殷勤的很,絲毫沒有老闆架子,狗腿的很。

郝孟兩人往樓下走,才出大廈門口便見到門衛室取快遞的架子旁停了輛老舊吉利,那破破爛爛的模樣就像剛從報廢廠搶救回來,兩個傢伙擱那哼哧哼哧的抬著什麼東西。

郝孟走了過去,“嘛呢?你們兩個?”

除了賈仁和老孫還能有誰。

“快快快!搭把手!”賈仁齜牙咧嘴。

郝孟抽手幫忙,那箱子屬實不輕,在不動用異力的情況下,三人費了好大勁才放在吉利的後座,兩個後輪胎都明顯癟了一半,連帶車身都下沉了些許,累得滿頭大汗的賈仁朝著老孫一瞪眼,“早讓你寄我那了,還要寄這!”

老孫非常無辜,“這不是忘了改地址麼……”

郝孟看了看外包裝,狐疑道:“液壓機?你們兩買這玩意幹什麼?合夥搞加工廠?”

賈仁一屁股坐在邊上的路牙子上,撇嘴道:“這是我們快樂的源泉,釋放壓力的寶貝。”

郝孟愁眉緊鎖,他轉而將目光投向一旁的老孫,“他又受什麼刺激了?那女技師真買保時捷了?”

老孫撓頭傻笑,“那倒沒有,這東西是我買給賈老哥的,他這些天總說壓力太大,然後我推薦他去看修牛蹄子、擠脂肪瘤,薅寄生蟲,洗髒地鐵這些解壓影片,他覺得很過癮,自己觸類旁通,迷上了液壓機,我想著也沒什麼能報答的,那就送老哥一臺液壓機吧。”

郝孟衝兩人豎起大拇指,然後直接帶著微微張嘴的寧清上車,一腳油門絕塵而去。

這兩神經病,J市的第七人民醫院應該把他們也抓進去。

賈仁歇了一會,然後又變得興沖沖,“兄弟,走走走!我們去搞點堅硬點的物體,快想想有什麼能壓得,保齡球?非牛頓流體?魯伯特之淚?”

老孫一臉神秘,在上下幾個兜裡掏了掏,然後找到一張紙抖開,密密麻麻列著各種“受害者“名單,“老哥,我早有準備,咱們挨個來!”

漢子兩眼發光,興奮的拍著老孫肩膀,“開搞!開搞!沖沖衝!”

朝著家開去的賓士E300上,女孩不時回頭看一眼,還是忍不住問道:“他們兩……沒事吧?”

郝孟一手握著方向盤,淡淡道:“沒事。”

青年旋即補充道:“他們兩有病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