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裡準備看熱鬧的人都臉色難看,他們都是想在胖子財產裡,分上一杯羹的人。看著大堂外兩個倒地不知死活的兩人,心裡一陣發涼。兩人都是黃胖子的嫡親叔父,還不是像死狗一般被扔在外面。那道士不僅打了人,還殺了幾個,一點事都沒有。有幾人覺得這口湯實在是有點燙嘴,他們不想參與了,弄不好自己的命非搭進去不可。

離黃胖子宅院不遠的一座豪宅大院中。

“你們說這道人從何處來,連官差都不敢拿他是問?”一個三四十歲的錦衣男子問道。

一個白髮蒼蒼,鬍鬚稀疏的老者說道:“以前叫你們多讀書,你們就是不聽,現在兩眼一抹黑了吧!這道士來頭應該不小,最少也是修仙之人,凡俗律法約束不了他。他就是大開殺戒,殺掉所有人,不管白山城,還是這山南國都拿他沒辦法。”

邊上幾人聽著不由大吃一驚,“難得就沒人能管這道士了嗎?”

老者捋著鬍鬚,無奈嘆著氣,“有人能管,可是代價太高了,就是把你們幾個家產全賣了,都不一定能請到幫手。修行界中不看重黃白之物,咱們這些人的家產加在一起,在宗門眼中都不算什麼。宗門勢力也有強弱之分,不知道這道士的背景,宗門一般是不會插手的,他們也怕踢到鐵板。”

門外一陣敲門聲,老者使了個眼色,中間一個錦衣起身開門。一個五十多歲留著山羊鬍子,一身管家袍的人恭敬的站在門外。“老爺,幾位少爺,小的打探到了一些訊息。據黃寶的船工所說,這位道長來頭不小,乃中州人士。黃寶在中州被人打死,那些行兇之人也是大門派背景,被這道士身後勢力逼的,親自殺了兇手送到碼頭查驗。具體什麼門派船工們不知,如果需要繼續查探,那就要派人去中州打聽了。”

老者略一沉思,“不用派人繼續查探了,中州可不是咱們該涉足的地方,涉及到了中州的修道宗門,咱們就該收手了,別說咱們幾人,就是山南國都可能會覆滅!咱們也不是缺衣少食,這混水不能踏進去了,你們幾個可記住了!”

幾個錦衣中年人有些憤憤不滿,這可是霸佔黃寶家產,成為這白山城首富的大好機會啊!“父親,您是不是再考慮考慮!”

“考慮個屁,你們誰還想著黃寶的家產,就按照那道士說的做,先準備好棺材!”老者不由怒火中燒,這幾個兒子不是省油的燈,不僅一點閱歷都沒,還想著奪人家財。老者起身,憤然離去,山羊鬍子管家如狗腿子一般攙扶著老者。

“這可怎麼辦啊?這肉差點就到嘴裡了,不能就這麼放棄了啊!”

“老弟,還是等等再說,咱爹也是貪財之人,這道士怕是真會大開殺戒,咱們別錢財沒弄到,把命先送了!”

“只能先這麼辦了,黃寶真是命好,死都死了了都有人幫他,你們說這道士不會想自己霸佔黃寶家產吧!”

“不可能,老弟你就別胡思亂想了,修道之人不看重黃白之物,這些世人都知道!”

入夜後,黃家靈堂裡走了不少人,現在冷冷清清的。後堂一間房中,黃夫人已經沉沉睡去,連續幾日的熬夜她是再也堅持不住。小五盤坐在屋頂,聽著遠處悉悉索索的聲音,也是無奈嘆著氣,古語有云,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長刀無聲掠向遠處,只是幾個呼吸就回到鞘中。

清晨時分黃府中傳出一聲驚呼,劉管家帶著幾人到院牆邊檢視,十幾具黑衣屍體皆被割下頭顱,那頭顱上都繫著蒙面黑布。劉管家吩咐人去官府報案,黃家遭歹人闖入。

沒多大功夫,巡捕就來了,仔細檢視屍體,又命人拿來長梯子爬上院牆,牆上牆外都有屍體,都是一樣被割去頭顱。巡捕叫人趕來牛車,三十多具屍體被扔到車上,還對黃府一番褒獎,這些屍體都是江洋大盜,黃府不僅殺人無罪,官府還有銀兩嘉獎。

巡捕剛走,劉管家就來稟報小五,小五隻是讓他繼續照看靈堂,其它的一概不管。劉管家聽命行事,前面大堂需要他照應,匆匆回去了。

白山城中也都傳開了了,一夜間黃府中悄無聲息宰了三十多個歹人,都是官府通緝已久的歹人。不少有心之人也是暗暗心驚,這道士還真的大開殺戒了!

臨近中午,白山城的城主帶著官府一群人,敲鑼打鼓的來到黃家。一身官袍,面帶危險的城主,進了靈堂也是作揖行禮,劉管家也是迎了上來。“不知城主大人前來有何要事!”

年過半百的城主也是笑呵呵模樣,十分的平易近人,“這次本官前來,一是嘉獎貴府殺賊之功,取銀子過來!”

邊上一個官差遞過來滿滿一大包銀兩,劉管家差點沒接住,太沉了點。“這是紋銀三千兩,這些賊子的頭顱都是明碼標價,各個官府都有通緝文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