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摸著不太燙的茶碗,小心喝了一口,清香撲鼻,茶水微微有些甘甜,慢慢嚥下,嘆了一口氣。他聞到自己嘴裡都有茶香味了,渾身暖洋洋的,十分舒坦。

“這一口茶水也要好幾兩黃金了,還真是一分錢,一分貨,不過這茶真好喝,清香,微甜,喝下去後渾身都覺得舒服!”

“小子,等你有本事了,自己去懸崖摘去。要味道香濃一些就摘老葉,要甘甜一些就選新芽!”

玄清子品著仙茶,微微閉目回味著。“把《上清太玄經》的精注背誦一段,我為你講解一下。這本經書每個人的感悟都不一樣,時間越久越覺得博大精深。”

青玄飲了一口茶水,坐正了身體,背誦起經文註解。玄清子逐字逐句為青玄解釋,又將經文連起來解說。

遠在中州北境的太清宗,二十多個道人快步奔行在山門道路上,前方四人還抬這一個昏迷不醒的老者,臉上是血肉模糊,腦門上還凹進去了一大塊,看著有些嚇人。

守護山門的外門弟子被嚇得不清,看著一群臉色鐵青的內門親傳弟子,早早的讓開道路,不敢拖延半分。那個半死不活的老者,居然是太清宗兩大執事長老之一的青雲子。

太清宗外門弟子的地位極為低下,經常會被內門弟子無故欺負,甚至是毒打。本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外門弟子只當沒見到,內門弟子過去之後,依舊悠閒自得的看守山門。也不去議論此事,因為私下議論宗門之事是大罪,輕則處罰,重則逐出宗門,甚至被殺死都有可能。

太清宗天璇大殿之內氣氛凝滯,半死不活的青雲子被扔在地上,二十多名藍字輩的弟子跪在大殿之中。太清宗的掌門青龍道人,一臉虯髯,身穿金黃色的太極八卦衣,站在大殿上,望著跪著的幾人。這些人都是他們師兄弟三人的弟子,有幾個更是他們的晚輩親人。

“說說清楚,為什麼玄清子要把青雲打成這樣,別隱瞞什麼,這次的事可沒有人幫你們,就是打死幾人也沒人敢說個不字!”

跪著的幾人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今天這事太大了。平時有青雲子為他們說情,現在青雲子自己都半死不活,不省人事了。大長老現在也不會幫他們說情,事情的緣由都不清楚,再說他還急等著救治青雲子。

“回稟宗主,青雲師叔帶我們去劫殺絕命道人,準備搶奪《上清太玄經》的精注,也就是玄清子的註解。不曾想玄清子先到了臨江城碼頭,把青雲師叔直接打傷了!”

青龍道人看著自己的徒弟,這混賬小子還在隱瞞,不由大怒起來。

“藍衣,你還想隱瞞,就你們幾人也想劫殺絕命道人?他雖然不敵青雲,但逃走應該不難。再不說實情,只是門規伺候了!你可想好了,廢除修為,打斷經脈,逐出宗門!”

跪著的幾人大吃一驚,這處罰也太重了,他們無法承受。

藍衣道人連忙回稟,“師傅,是青雲師叔聯絡了青龍寺的惠果幾人,他們出動二十多名金剛境的武僧。玄清子先打傷師叔,後面青龍寺的僧人被玄清子一句話,自斷一隻手離開了。師叔傷重,我們不敢久留,就趕回宗門了!對了玄清子還說,過幾天要來太清宗理論理論,說咱們奪他經書,勾結禿驢,還問你這宗主是不是不想做了!”

暴怒中的青龍道人走上前來,對著藍衣等人,每人一個大耳刮子。“你們這群蠢貨,青雲更蠢,怎麼能勾結禿驢。佛道之爭數千年,勾結禿驢那就是道門的叛徒,玄清子沒殺他,是要讓我親手宰啊!青風師弟,你看現在如何是好!”

大長老也不敢言語,這件事情太大了,青雲子的做法他也不敢苟同,道門弟子怎麼能跟和尚聯手,還是去搶奪上清宗的道門絕學,這事傳揚出去,上清宗的名聲就徹底臭了。

“師兄,還是請太上長老定奪吧。玄清子可是狠人,如果太清宗的處理讓他不滿意,他可敢殺上太清宗來,咱們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青龍道人的腦袋現在是變成兩個大了,頭疼的厲害,這事難辦了。如果殺了青雲,太清宗等於自斷一臂。不殺的話,玄清子可不好糊弄,弄不好他鬧個天翻地覆出來。

“請太上長老吧,也許還能為青雲說說情。你們幾個都去戒律堂領罰,每人一百鞭子!都把嘴閉嚴實了,今天的事你們誰也不能說出去!”

青龍道人走向青風道人,“師弟,咱們一起去求太上長老吧,不然青雲這條命怕是保不住了。”

“走,馬上過去,早一時就青雲多一分生機,希望太上長老能說動玄清子,不然這就是太清宗大劫難的開始!”

太清宗的兩位掌舵人,匆匆趕往後山清修之地。一群青龍寺的和尚在中州西境,遇上了玉清宗的女道士,雙方大戰了一場。和尚們本就斷了一隻手,還在中州大搖大擺的趕路,這完全是藐視道門。在這數千年的佛道之爭裡,雙方的大戰也是不計其數,佛道之間仇恨深重,今日這一戰青龍寺的和尚幾乎全滅,只有惠果和惠因兩人帶著殘軀逃了出去。

玉清宗再次揚名中州,誰也不敢小看這些女道士,作為道門三宗之一,這次也是名至實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