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默然,都去看那被看守住的馬車。

“退婚是有的,但我後悔了。”

鐵慈:“……”

“別多想,我不是後悔沒退婚。我是後悔我這樣的人怎麼也敢試圖和太女結親?”戚元思道,“我在書院,算學輸給太女,比武輸給太女,打賭也輸給太女。我們的賭注是她輸了退學,我輸了吃屎。”

眾人:“……”

如此兇猛。

剛才誰說太女溫柔小意,靠臉上位,籠絡這些實權世家子弟的?

“承蒙太女寬宏,讓我進了茅廁卻沒讓我吃,只要求我以後不要在書院結幫欺生,還書院清朗風氣。”

他猛地掀開托盤上的碗的蓋子。

鐵慈猛地閉上了眼睛。

她受到了驚嚇。

不是,吃屎這個梗還過不去了?

她只是受到驚嚇,湊過來圍觀的書生們已經受到了暴擊。

有人當場嘔吐出聲。

戚元思臉色鐵硬,想著那個傢伙拎他過來時說,“欠下的屎,遲早要還。”

不僅要還,還要還新鮮熱騰的。

難受,想哭。

他道:“太女寬慈,我卻不能言而無信,這就吃給大家看。”

眾人慘叫出聲:“別啊!”

鐵慈沒說話,她一甩袖子,把那盤碗遠遠地送出了千里之外。

“別吃了,你吃那不是懲罰你,是懲罰我們。”

戚元思嘆口氣。

他知道鐵慈不會讓他吃。

但是,他絕望地想,今日之後,全盛都都知道他打賭輸了要吃屎。

這個梗,註定一輩子和他過不去了。

一眾書生如蒙大赦,紛紛道:“別吃了別吃了,太女寬宏大量,定然也不會要你吃這噁心東西的……嘔。”

二樓躲在柱子後的中年男子心有餘悸地道:“吃了沒?吃了沒?”

他的護衛安慰他,“沒吃,沒吃。”

樓上的姑娘們都趴在欄杆上看,笑得十分快意。

男子舒口氣,這才起身坐回去,笑眯眯地道:“還是我崽威武。我說戚元思這小東西回盛都後這麼老實,原來還欠著黃金萬兩。”

門口,戚元思默默退了回去。

他作為一個被拎過來主動社會性死亡的工具人,要懂得識相。

他身後,沈謐走了過來,道:“諸位,我是沈謐。”

八卦人物又來一個,眾人目光灼灼。

沈謐言簡意賅,舉手發誓,“在下所著《慈恩傳》中所有,皆親身經歷,毫無偽飾之處,若有一字虛言,便讓在下屢試不第,一生潦倒,親友離散,無福早夭。”

眾人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