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翊不笑了,雙腿一盤坐在地上,懶洋洋道:“那首先得你別戲耍我。”

定安王沉默。

“試探人好玩嗎?”慕容翊淡淡一笑,“下次叫你那群蠢貨謀士,佈置再周密點兒。就這,實在浪費我安睡時辰。”

定安王依舊沉默,半晌起身向外就走。

“既然你傷養差不多了,都有力氣耍本王了,你就準備準備,出發吧。”

……

“我在等你來。”

“西戎的所有榮光都將屬於你。”

“你將收穫無數鐵騎和廣袤國土,收穫豐富的礦藏和資源,和對你忠心一生的人。”

丹野的語聲如蠱惑般在耳邊低喃。

眼眸裡的光真摯而動人。

鐵慈望定他,越過他肩頭,看見高在雲端的主殿和雕著黃金鷹的寶座。

鷹翅凌空而展,高揚向天。

她的人生眼看也能像這鷹一樣,輕輕一揚,便從此自在高天。

她忽然輕輕笑起來。

一手按上了丹野的肩頭。

丹霜神色一喜,楊一休眉毛一揚,微帶詫異。

丹野眼中爆開喜色。

忽然大力湧來,無可抗拒,他猛然向後飛起,半空中一個翻身,再落下時,身下砰然一聲,冰冷梆硬,手下紋路歷歷,他知道那是寶座上的飛鷹翅扶手。

他已經坐在了王座上。

如之前一樣,被她親手“送”了過來。

兩邊階下立即跪下山呼大王。

他抬頭,隔著大殿,看向前方欄杆前的背影。

她已經轉身,背對著他伸手招了招。

我和你早已達成協議,該我得的必須給我,我不想要的,你硬塞我也不要。

那一個人的位置,人間萬物不可換。

國土和皇位,也不行。

她看向遠方,王宮內已經平息,宮外更遠處卻隱隱喧囂不休。

是容溥還沒收服左司言的兵嗎?

此時整個羚羊大街擠滿了左司言麾下的兵。

那木圖的兵衝去王宮救那木圖了,左司言的兵沒有了對手,茫然地在羚羊大街處聚集,等待大將的下一步指示。

左司言正在等容溥把解藥給他,容溥忽然上前,推翻了床榻前的屏風。

推翻屏風的那一霎,左司言慘叫:“別!”

但容溥眼睛都沒眨。

屏風轟然倒下,左司言和寵姬暴露在滿院子恭敬等待的部下眼裡。

眾將士:“……!!!”

容溥淡淡的語聲打破了窒息般的沉默,“大將得了馬上風,我需為他施救,但是還需要一味藥引,藏於王宮,得向大王索要。大將情況危急,等不得一來一回耽擱。還請各位幫忙,將大將抬去宮中。”

左司言聽著,猛然嚎叫:“你殺了我!”

要他這樣被抬出去,在所有自己部下和王城百姓眼裡,遊街示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