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心中後悔,並非是沒有善待封地百姓,而是不該斬殺來自大寧衛的商人。

這樣就不會引來朱權,更不會被那豎子生擒!

“三弟,你為何還不來向父皇求情?”

“四弟,沒有了我,你們兩個根本不是朱權的對手!”

“朱權,你這豎子!就是因為你,我才會落得今日下場!”

朱樉怨天尤人,最後拿出錦囊,目露兇光,“他若是來了,便告訴我一聲!”

下朝之後。

朱標帶著朱權,前來宗人府。

“十七弟,留在這裡等候為兄吧。”

朱標趁著沒人,寵溺地摸了摸朱權的額頭,“為兄去去就來。”

朱權笑道:“大哥,我都二十了,你還把我當小孩子!”

朱標大笑道:“你是孤的弟弟,什麼時候,孤都會為你們遮風擋雨!”

哪怕,是罪孽身後之人……

朱標徑直走進宗人府,留下朱權在外等候。

皇家先祖的靈牌,享受著來自子孫後代的香火。

朱樉跪在祖宗靈牌前,目光呆滯,臉上留著稀疏的鬍渣,顯得有些憔悴。

“你是來定我罪的?”

朱樉並未回頭,已經猜測到來人是誰,“你沒帶朱權那個豎子,算是讓我心情好了不少!”

“從小到大,父皇和母后都誇你是他們最優秀的兒子。”

“三弟年紀最小,也算是吃香。唯有我這個夾在中間的人,最是不受待見。”

“我比不過你,就乾脆放棄,父皇讓我幹什麼,我去照辦便是。迎娶一個外族女人,前往封地就藩,給你當一條看門狗。”

“我這輩子已經蓋棺定論,不過是享樂罷了,最後也有錯?也要讓朱權那個豎子,將我生擒到應天府?”

朱樉句句誅心,疼在朱標心中。

他並沒有想到,在二弟心中,充斥著對自己的不滿,埋怨他搶奪了父皇和母后的愛。

“大哥!你是君,我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朱樉聲音悲愴,隨即手捧茶碗,“在臣弟臨幸之際,最後為大哥奉茶一次!”

朱標動容,看著跪在地上的弟弟,便要接過茶水。

“大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