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燕王府。

朱棣已經派快馬,將書信上呈給父皇。

給予了遼王阿扎失裡中規中矩的評價,大寧衛的隱患也得以儲存。

“父皇,您此舉當真只是為了提防韃靼和瓦剌麼?”

最像洪武大帝的燕王,很快便意識到父皇這招,分明是防小人不防君子。

燕王與寧王,如果兄弟齊心,便能力保大明領土不失,百姓安居樂業。

倘若其中一人有反心,另一個便會與朝廷兵合一處,共同討伐。

“十七弟啊,殊不知你也被父皇算計在內!”

“就看你我,誰先沉不住氣了!”

燕王泡上一壺蘇杭生產的鐵觀音,在北平這等乾燥之地,喝上一口南國清茶已經實屬難得。

本來根據宮中細作來報,太子的身體一向羸弱,如今卻有好轉之勢。

“宮中御醫都沒法調理,卻被十七弟妙手回春。”

朱棣習慣一個人思考,優秀的人總會進行自我反思。

就像觀摩徐達,藍玉等人的用兵方式,朱棣總會在腦海中模擬一遍。

唯有此次擔任北伐主帥的朱權,讓他無從下手。

一個猛子扎進漠北草原,便直接消失不見,再也沒收到關於寧王的任何軍情。

“殿下,可在心憂北伐之事?”

雍容華貴,端莊典雅的婦人走進房間。

能夠這般隨意打擾朱棣的人,也唯有燕王妃徐妙雲。

“是愛妃啊。”

朱棣輕笑道:“此番北伐,與本王無關。十七弟孤軍深入,都未曾知會我這個四哥。”

朱棣語氣中,頗有怨言,只因朝廷都清楚朱權消失不見。

如果此番北伐得勝,其他塞王連一丁點軍功都撈不到。

“十七弟?這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徐妙云為朱棣斟上茶水,眉目含情道:“高熾說他文武雙全,是大明皇室千里駒,對這個王叔十分推崇。”

“高煦和高燧呢,就說他卑鄙狡詐,向來不按常理出牌,以大欺小,是個無恥之徒呢!”

口碑兩極分化,也唯有大明寧王有這等本事。

朱棣苦笑道:“論仁義道德,我大哥勝過我爹!”

“論殺伐果斷,兔死狗烹,我爹更是歷代帝王翹楚。”

“反而是這位十七弟,本王卻從未看清過此人!”

夫妻多年,徐妙雲豈能不知道,燕王這是將寧王看成了潛在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