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時間,有人歡喜,自有人憂愁。

已經是早上十點鐘,昨夜新婚的兩人安靜的坐在餐桌上,默默地吃著碗裡的飯,互不說話。

只是宮寒澈極為照顧宮九九,時不時殷勤的給她夾菜夾肉,還說她累了,要親自喂她。

結果被宮九九一瞪,也就老實了。

“阿九,我怎麼感覺你好像變得不一樣了?”宮寒澈小心翼翼地靠攏她問道。

這種感覺是有依據的,早上阿九很早就醒來了,卻一直坐在床邊,用一種審視陰霾甚至是不悅的眼神看著他。

雖然他沒有“醒”,但是她一直這樣看了他將近一個半小時。

甚至他起來後,阿九對他都有些疏離和冷淡,最後還是他軟磨硬泡,撒著嬌,她才變回之前那樣。

宮九九微微的蹙了下眉,放下筷子,卻不想有些用力,聲音大了些,宮寒澈身子一抖。

果然是生氣後悔了嗎?

“阿九,你是不是後悔嫁給我,後悔昨天晚上和我發生了關係?”他小心翼翼又帶著一些委屈問。

心裡卻難受的要命。

這樣的阿九比之前冷漠他、疏離他,還要讓人覺得難受,就好像她明明在身邊卻又隔著天地的距離。

宮九九心情有些複雜,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模樣又嘆了一口氣,轉過身目光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看。

宮寒澈抿著唇,也看著她。

“我恢復了所有記憶”宮九九看著他一句一句的說,“如果我後悔你要如何?”

宮寒澈拿著筷子的手,一頓筷子掉在了地上,他沒有有去撿,目光愣愣地看著宮九九。

看著她就像看一個吃完就跑的負心人,眼睛也紅了一圈:“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後悔也沒用!”

他緊咬牙關,隱隱有一種野獸爆發的狀態。

宮九九淡淡地看著他,一隻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他反握住她。

“宮九九你這輩子只能是我的!”

宮九九抬了抬眼皮看向他:“昨天我們舉行婚禮的時候來了一個人,和你長得有八分相似,他是你的親生胞弟吧?”

宮寒澈目光一閃,握著宮九九的手有些顫抖,也十分無力,宮九九輕輕一掙就掙開了。

宮寒澈在想抓握住的時候,宮九九已經站了起來,並且以一種冷漠疏離帶著審判一樣的目光看著他。

“二十年前你為了自己活命,把他丟下,如今他來了,昨天晚上你又百般阻撓,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宮九九語氣有些淡漠。

宮寒澈腦海裡的畫面如洪水般湧而進來,抓住了宮九九的手搖頭。

“不是的,我沒有,我只是不想他打擾我們,不想他破壞我們的婚禮,破壞我們最重要的一夜。”

宮九九到底還是因為自己忽然間想起了以前的往事,有些接受不了,雖然看著宮寒澈這副模樣有些心疼,還是抽出了自己的手。

她有些煩躁。

“宮寒月是我帶回去的人,二十多年一直養在京洲,當年若不是你現做主張把我帶走,我的人也會把我帶回京洲,也不至於和阿月分開這麼久。”宮九九說。

“轟隆”

宮九九的話就像一道雷,劈了他一記。

他淚眼有些朦朧,抬頭望向宮九九:“是你把他帶走了,當年是你在玫瑰花海里?”

“是。”宮九九記得那一幕。

二十年前,她來東洲辦些事,路過邊境的一片玫瑰叢林,她很喜歡玫瑰,便留下來欣賞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