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要沿著黃河以及黃河各個支流的兩岸植樹造林,依靠樹木龐大的根系穩固黃河兩岸已經被破壞的泥土,其次就是要利用水泥砂石混合成的混凝土對各處的河堤進行加固,確保河水的沖刷不會將黃河兩岸的河堤沖垮。

這個過程至少需要幾十年的時間才能初見成效,上游的治理初見成效之後,接下來就要對下游的河道進行重新規劃,如開封段這樣的地上懸河必須要重新選址進行改道。

而改道則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工程,必須經過周密的落差計算,保證河水流動順暢,不然一旦遇到大雨年份,決堤就成了必然。

為了保證治河政策的連貫性,寡人決定設立一個新的部門——水利部,這個部門主管天下所有江河湖海的水利建設,是一個實打實的花錢部門,這個部門需要有專業知識的人員擔任各級官吏,入選的官員必須經過嚴格的考核,濫竽充數者堅決剔除出去。”

“大王!這樣不停的增加行政部門,將會大幅增加國庫開支,長此以往我們的國庫能夠支撐的住嗎?”

“若是故步自封,不求上進,這種入不敷出的情況那就是必然出現之事,所以我們要用發展的眼光看待問題,只有國家發展的越來越好,賦稅才能節節攀升。

開源的同時還要節流,嚴格控制任何不必要的開支,把每一文錢都用在刀刃上,今天站在城樓上的臣工,哪一位出去之後都是說一句話、批一張條子,都能調動幾萬十幾萬、甚至幾十萬兩銀子國之棟樑。

《鎮妖博物館》

你們身上的責任重大,你們動動嘴、動動筆,老百姓的民脂民膏就有可能在不必要的地方浪費掉,除了國家將要推動的關乎國家未來命運的超大工程,諸位在做任何決定之前都要慎之又慎。”

說著鄭經拍了拍身後一根兩人都無法合抱的樑柱說道:“大家請看,這樣的大木如今在平原地區已經絕跡,想要使用這樣的大木建設宮室就要從巴蜀、雲貴的深山老林裡採伐。

這樣一根大木從深山老林砍伐下來,再千里迢迢地運到京師,需要花費多少錢糧、民力,這些錢糧、民力本可以用在國計民生的大事上,然而歷代君主為了彰顯自己的高高在上,卻花費了大量的民力、錢糧建築這些宮室。”

說完這番話,鄭經便帶頭從馬道下了城頭,順著中軸線上金磚鋪就的御道向著端門走去。眾文武連忙亦步亦趨地跟在鄭經的身後,仔細琢磨起鄭經的話。

建造宮殿的大木對於明清這樣的陸地政權比較艱難,可是對於華夏這樣的海權大國,這些大木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

南洋各地有的是原始大木,還能缺了幾根建造宮殿的大木,將大木用海船運到天津,從天津到京城這段距離就算用牛馬拖拽也花費不了多少人力物力。

可是聽大王的口氣似乎對大造宮室很是反感,到底是建還是不建呢?

眾臣一路跟著鄭經穿過端門、午門,進入已經改名太和門的皇極門,穿過皇極殿廣場順著臺階登上已經改名為太和殿的皇極殿臺基上。

鄭經站在這座巨大的臺基上看著臺基下站立的群臣大聲問道:“諸位知道這座大殿從第一次建好,損毀了多少次嗎?”

張煌言出來回奏道:“大王!永樂十九年三大殿剛剛建成一年便被大火焚燬,時隔二十多年後在正統年間才完全修復,到了嘉靖年間再次遭雷擊被雷火焚燬。

嘉靖皇帝覺得三大殿屢遭雷擊是因為名字起得不好,便將奉天殿更名為皇極殿,華蓋殿更名為中極殿,謹身殿更名為建極殿。

然而大殿並沒有因為改名而得到保佑,萬曆年間再次被雷火擊中焚燬,直到天啟年間才再次修復。”

鄭經回頭指著身後掛著太和殿匾額的大殿說道:“就算是我們現在看到的這座大殿,也已經不是天啟年間原本的樣子。

當年李自成撤離京師時放了一把火,將三大殿燒燬了部分,滿清入關之後,歷時十四年才將三大殿修復,諸位想一想這樣一座宮殿不到三百年被毀了四次,每一次修復都要耗費大量的錢糧人力,這些都是民脂民膏,本該不用損耗的。

方先生鑽研實學多年,可有想過如何解決建築免遭雷火襲擊的辦法?還有雷火是如何產生的,為何能有如此大的威力?

若是能夠解決這一難題,讓各種高大建築從此不再遭受雷火襲擊,每年可以為國家減少多少損失!”

方以智略微沉思了一下,說道:“臣這些年與東西方的智者交流,以及閱讀東西方的大量書籍發現,東西方都對雷火有過研究。

有學者發現在黑暗的夜裡脫衣服的時候,會出現類似閃電一樣的一閃而過的火花,因此推斷天空中的雷火與這衣服上的火花其實是一種東西,臣根據我華夏神話雷公電母的傳說,將這種火花稱之為——電!

‘電’到底是產生的,臣等還沒有研究出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電需要物體之間摩擦碰撞,電一定有磁性,而且容易起火。”

鄭經心中一喜,從方以智的描述中,鄭經知道華夏的研究者已經摸到了電的門道,雖然只是發現了靜電產生的原因,只要發現了靜電,那離發現電磁感應還會遠嗎?

“既然找到了電產生的原因,那就要繼續研究下去,方先生要從學生中挑選有志於‘電’的研究者,寡人會安排戶部專門撥款用於‘電’的研究。

既然‘電’有磁性,那不妨試一試磁石與各種金屬之間組合起來,說不定能夠產生不一樣的結果,若是有一天能夠將‘電’研究出來,並得到真正的應用,那時候就是華夏真正騰飛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