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正冷笑道:“因為他們不敢,立下的規矩就要守,若是有人因為坐女子座位被女子投訴,直接會被送進勞改營。”

李鼎祥皺緊了眉頭,如此嚴刑峻法,不怕百姓反抗嗎?不過這話他沒敢問出去,只是默默記在心裡。

很快到了繁華的街市,隊正帶著幾人下了馬車,到了這種熟悉的街市上,幾人才發現有了幾分熟悉的感覺。

不然幾人總感覺自己到了異國他鄉,看著繁華的街市,李鼎祥用這裡的街市對比廣州城,廣州城的繁華地帶比安平城更大繁華。

然而在繁華之外的地方就到處是衣衫襤褸的乞丐,橫行街市的青皮混混,還有凶神惡煞般的胥吏衙役。

不知這鄭氏治下會不會也一樣是如此畸形的繁華,一邊是朱門酒肉臭,一邊是路有凍死骨。

穿過喧鬧的大街,便靠近了工業區。只有身臨其境,才能感受人類的渺小。整個工業區沿著河流而建,到處都是高聳的出車和幾人叫不出名字的機械。

隊正適時說道:“現在是工業區的上班時間,等到工業區下班的時候,那場面才壯觀呢,你們可以想象一下,幾萬人同時湧出來是什麼樣的感覺吧。

不過工業區的工匠待遇非常好,各個用人單位不但給工匠提供伙食,還給他們提供住房。都是標準的小院,雖然不大,但是住著非常舒服。

這些工匠基本不跟外人來往,自己形成了一個小的社群,就連學堂都是他們自己工廠的,他們子弟就在自己工廠的學堂就讀。”

“這不就是大明的匠戶,只不過現在待遇好一點兒,等到以後人多了,待遇就會下來。”

隊正一聽說四大廠的工匠是匠戶,頓時不幹了,拉下臉來說道:“李先生,工匠可不是匠戶,您久在敵佔區,不瞭解我鄭氏的規矩。

我鄭氏可沒有什麼戶口差異,大家都是一個戶口,想從事什麼工作都可以,比如我是當兵的,有一天我退役了,可以選擇去種地,也可以選擇去工廠做工人。

還可以去做生意,總之只要我喜歡,我想做什麼都行,只要不違法。”

這是李鼎祥第二次從這個小軍官的嘴裡聽到法這個詞,可見鄭氏的法已經深入人心,這是什麼樣的嚴刑峻法才能讓百姓如此畏法?

李鼎祥心中充滿了疑惑,當初是聽了陳復莆的華夷之辯,自己才奮不顧身地加入天地會,為驅逐韃虜貢獻自己的力量。

若是自己的努力換來的是一個嚴刑峻法的暴秦,那自己的努力又有什麼意義?

隊正絲毫沒有想到自己無意間提到的兩個法,給這位李先生帶來這麼大的困擾,依然盡職盡責地為幾人介紹著安平城的一切。

直到傍晚時分,才在一家菜館吃了一頓飯,將幾人送到各自要去的地方報到。

李鼎祥要在吏官衙門接受培訓,被安置在了吏官衙門的招待所裡,這個招待所是各地地方官前來吏官衙門述職的落腳之地。

第二天李鼎祥便受到了陳永華的接見,如今的陳永華不但掌管著整個鄭氏的政事,還兼管著吏官衙門。

兩人是老相識,李鼎祥見到陳永華後邊抱拳行禮道:“屬下天地會廣東分舵舵主李鼎祥見過總舵主!”

陳永華敏銳地發現李鼎祥的口氣有些生硬,疑惑地問道:“鼎祥!是誰慢待你了嗎?”

“無人慢待屬下,是屬下覺得自己的理想並沒有實現,心中憤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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