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誰該名垂青史(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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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鄭經知道這幾位官員在百姓中的口碑不錯,鄭經都懶得跟他們多費半句口舌,與吳勝藻死要面子不同,宋瀚要活泛的多。
既然不想死,又想活的體面一些,只能低頭服軟,至於滿清朝廷在得知他們降了鄭氏會不會對付他們的家人,只能請求延平王暫時不要公開他們的身份。
既要體面,又不引人矚目,修史就是一個最好的去處,在朝修官史、帝王起居注,在野修地方誌,野賢錄。
讀書人說話就喜歡拐彎抹角,本來幾句話就能解決的問題,非要兜一個大圈子,鄭經是理科生,本就不善言辭,更不願在語言上面與這些讀書人交鋒。
短暫交鋒過後,鄭經就有些不耐煩了,冷下臉來問道:“你們有什麼想法直說?寡人很忙沒時間跟你們扯閒篇!”
宋瀚明白人家延平王已經沒有了耐心,若是再不進入正題,今天就白來了,趕緊拱手說道:“延平王!我等雷州官吏正在編修《雷州府志》,懇請延平王能夠讓我等繼續編纂下去。”
“修史是我華夏傳承的重要組成部分,按理說寡人應該大力支援,不過寡人想聽聽你們的史觀,若是你們的史觀不正,這地方誌修出來不但不能造福後人,還會貽害無窮。”
“延平王想聽什麼?”
“何為史?”
“知過去、明興替、辯黑白、正人心,此為史也!”
“詳細說一說!”
“知過去就是史官要秉筆直書,不得曲意逢迎上位者,而做春秋筆法文過飾非;明興替就是以史為鑑告訴後人天下為何興替,只有如此上位者才不敢隨意胡作非為,史能警示上位者;
辯黑白是史官要對發生過的事件進行點評,對錯好壞都要說清楚;正人心顧名思義,透過對善惡終有報的記錄,明辨黑白之後才能正人心。”
“寡人大概是聽明白了,你們的史觀就是要用史籍震懾君主、上位者不能胡作非為,悠悠青史會把作惡者釘在恥辱柱上,是這樣嗎?”
“可以這樣說吧,青史能夠時刻警示上位者要行仁政、興文教、重農桑,只有如此百姓才能安居樂業,天下太平。”
“是嗎?那你解釋一下為何建奴會佔了華夏的江山,建奴是靠著行仁政佔據了華夏江山的嗎?”
這就是儒家的弱點,宋瀚根本不能解釋為何滿清會佔據了天下,按照儒家的理論,天下失德必有有德者居之。
可是滿清是有德者嗎?這是多麼不要臉的人才能說出這樣的話,才敢說出這樣的話。
“延平王!大清是靠武力奪得天下,可是這治天下總不能還靠武力吧,大清立國之後也進行了積極融入華夏的舉措,比如重文教、興科舉、勸農桑,哪一樣都是鞏固國本之策。”
“那好!滿清繼續按照你們的這套行事,將來是不是會有另一個武力強盛的勢力將滿清滅了?”
這話宋瀚接不下去了,因為按照他們的邏輯只能是如此,整個華夏一千年都不一定有進步,都是在週而復始的輪迴。
鄭經問題直指儒家的核心,儒家不管如何自辯都無法逃脫這個輪迴的怪圈,這就是儒家最大的弊端,螺獅殼裡做道場怎麼折騰都脫不開一堵無形的牆。
“延平王難道有辦法一直保證國家強盛?”
“當然有!不過你們不會支援,因為寡人的這一套東西,你們的利益會受損。”
“若是能夠讓國家昌盛,我等個人利益受一點損失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