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崢將他手上的頭盔放在了車頂,然後拿過宋旎手上的頭盔替她戴著。

“緊嗎?”

“不緊。”

嗓子發乾,宋旎舔了舔唇。男人略有些粗糲的手指劃過了她的臉。

談崢開啟車門,宋旎便坐了進去,她沒有坐過賽車,什麼都不懂,然後她聽見男人的一聲輕笑,緊接著他就矮下了身子,替她系安全帶。

裡頭空間不大,談崢的頭髮刺著她的臉,宋旎屏住呼吸。咔嗒一聲,落在了她的心上。

“謝謝。”

聲音如貓,談崢應了一聲,起身離開,沒太注意,嘴唇便擦過了宋旎的臉。

男人身上火氣大,嘴唇卻是冰涼的,雖然只是很短暫的觸碰,那感覺卻足以讓宋旎腦子一下子短路。

宋旎嘴上說些流氓調戲人的話,經歷卻是乾乾淨淨,跟張白紙一樣,初吻都還留著。

而現在這麼一下,成功地在那張白紙上落下一筆。

談崢也愣了片刻,顯然是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出,原本估量著說聲抱歉,可看到宋旎這呆愣的樣子,男人又轉變了想法。

他抬手捏了捏剛才嘴唇擦過的地方。

“還挺嫩。”

宋旎:......

回神掀起眼皮看向他,兩人隔得近,宋旎這才發現談崢的睫毛也很長。她伸手將談崢推開,罵了一句。

“老色批。”

談崢站在車外,垂眸看著車裡紅著臉的小姑娘,從胸膛擠出了一聲笑,垂在腿側的手忍不住摩梭了幾下,回味著剛才的觸感。

大概是良心發現,男人沒繼續逗宋旎,將車門關上,然後才將手套、頭盔一一戴上。

談崢一坐上車,身上的氣質就又變了些。

那是天賦與自信帶來的魄力,他之於賽車,是掌控者。是絕對的征服,是隨意便能夠拿捏所有的局勢。

宋旎看著他熟練地除錯著車內的各種東西,腦子裡突然就冒出了陸放說的那一句話。

比賽輸給談崢是一件很榮幸的事。

談崢側頭看著她。

“怕不怕?”

宋旎搖頭。

“我不怕。”

她聽到男人笑了一聲。

前方有人揮動棋子,談崢不再看她,發動了引擎。

賽車和普通的車子不一樣,引擎聲一下接著一下,音浪慢慢變高,像是暴風雨的黑夜裡,風透過窗戶縫隙,拍打著,呼嘯著,像是要把人的軀體撕碎,解放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