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振生面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甚至沒有抬手去擦臉上的水。

徐漢義內心對徐晏清雖有鬆動,但還在考慮的過程中。

十九歲才回來,終究是太遲了。

他無法完全把控徐晏清的性格,這讓他很難將一些事完全的交託給他。

徐振生一句話也沒多說,安靜的站著。

這麼多年下來,他自然已經習慣了這些。

確實,他作為徐漢義的長子,資質極其平庸,平庸的根本就是一個普通人。

從未給他這個父親長臉。

徐振生的沉默,讓徐漢義逐漸的冷靜下來。

他坐在沙發上,事已至此,還能如何?

他舒出一口氣,說:“阮雅靜我已經讓人送到醫院了,你現在身居的位置,最好是把她安撫好。現在這個世道,萬一有點輿論,夠你喝一壺的。讓徐開暢去安撫,我不想再看到你們兩父子,任何一個做蠢事。我可以接受你們平庸,但我不能接受,腦子不好用,還非要自作聰明的去搞事。”

“你安安分分的做好自己的事情,也算是為徐家好。我知道,你是為了你的兒子,我也明白你什麼心思。可是很多時候,你越是急功近利,就越是什麼都得不到。”

“如果你不是急切的想要壓下徐晏清,現在開暢已經跟筠筠結婚了。你好好想想,你兒子的一切就是被你自己給親手摧毀的。甚至於,徐家的這種醜聞,也根本就不會發生。你做事總是這樣,自以為是,自作聰明。”

徐漢義懶得再說下去,一擺手,讓他回去反省。

……

徐晏清站在書房裡。

書桌的正前方,掛著一幅懸壺濟世的字,應該是別人送給他的,上面有印章,應該是哪個大家手筆。

後面則是全家福。

這張全家福裡沒有徐仁和徐晏清。

他靜靜欣賞裡面的每一個人,耳邊傳來摔杯子的聲音。

這老房子,隔音終究是不太好。

沒過一會,書房的門推開。

老爺子從外面進來。

徐晏清收回視線,但依然被老爺子捕捉到了他的目光,側頭看了一眼,說:“這是好多年前的全家福,原本想著等你們這些小的都娶了老婆再拍一張,也不知道我這把老骨頭還等不等得到。”

他咳嗽了一陣,在旁邊的紅木沙發上坐下來。

徐晏清說:“有大伯和三叔在,您一定能長命百歲。”

“阮雅靜今天來過這裡,你知道嗎?”

他搖搖頭。

徐漢義不錯眼的看著他,“你在這件事裡,是一個完美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