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

目光仔仔細細的在南梔的臉上逡巡,看到她耳朵附近的細微傷口,看到她手腕上被繩子勒出來的血痕。

他不由的伸手,湊到近處,他卻停下來。

良久沒動,最後還是收回了手,連帶著被南梔緊緊抓住的那隻手,也收了回來。

南梔就這樣被弄醒。

她實在困,眼皮子都抬不動,可應淮序一動,她就迫使自己起來,「你醒了。」

她用力的揉了揉眼睛,想讓自己清醒一點,驅散身上的瞌睡蟲。

「其他人呢?」他想要起來。

南梔立刻摁住他,「醫生讓你別動,這兩天老老實實的躺著。」

應淮序咳了一聲,說:「我要上廁所。」

南梔這會的腦子跟漿糊一樣,沒經過思考就開口道:「不是插了尿管嗎?」

應淮序神情裡多了一絲尷尬,說:「沒。我還不至於要到插尿管的程度。」

「為什麼?」

應淮序並不想跟她討論插尿管這種事,拉開她的手,說:「我沒什麼大礙,可以自己去衛生間。」

「哦。」她沒有追著問,只是很自然的站起來扶他。

應淮序卻將她的手壓下,道:「你睡覺。」

「我不困。」她已經有點清醒過來,腦子也開始運作起來,打起精神來扶著他,並盯著他受傷的那條腿,說:「這隻腳別用力,一點力都不許用。」

她一邊說,順勢將他的手拉到肩膀上,讓他把自己當柺杖來用。

應淮序:「沒必要。」

南梔扭過頭,兩人本就靠的近,應淮序正好低著頭呢,距離就更近一些。

只一秒,應淮序就轉開視線,收回了手,重新坐回了床上。

南梔說:「那要不我叫護士來給你插尿管好了,醫生說你最好少動。」

應淮序臉微微泛紅,「醫生的話又不是聖旨,只是上個廁所而已,死不了人。」

說完,他就自己站起來,逞能的往衛生間走。

南梔緊跟在他身邊,每次她想伸手,應淮序都先一步被她推開。

到底是撐著走到了衛生間門口。

南梔還要跟進去,應淮序握住她的手,「你在門口等著。」

「你站的穩嗎?」南梔問的認真,這會人已經徹底的清醒過來,她擔心應淮序身上的傷。

應淮序不願讓她跟著,低聲說:「你把lu叫進來。」

「他去處理後面的事兒了,怎麼可能在。」

不等應淮序再說什麼,南梔說:「應淮序,你再這樣,我叫醫生給你插尿管了啊。五分鐘能搞定的事兒,你非要延長到十分鐘。再說了,我又不是沒看過。」

「再一個,你是為了救我,才傷成這樣,我理應照顧你。直到你康復,但凡你有一點點後遺症,我都得以身相許。」

應淮序別開頭,他並沒有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