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夏媽媽對應淮序的這一番安排並不滿意。

她怎麼可能滿意呢?

她在應家給他們當牛做馬,勤勤懇懇的做事,總是教育夏時,一定要努力,要對老太太和老爺子保持感恩的心,是他們心善,才有她們母女這樣好的生日。

以後長大了,有出息了,一定要記得報恩。

她就那麼一點大,就已經開始學會照顧兩個哥哥了。

想到過去種種,夏媽媽心裡只剩下恨。

她一生坎坷,夏時的父親不是個好東西,但她自願剩下夏時,那小小的人兒,抓著她手指的時候,讓她在萬念俱灰之時,有了絲絲的力量。

讓她重新振作起來。

她帶著孩子回到應家,她連公司都不要求,只希望家主能夠讓她帶著夏時。

可現在看來,真正把夏時帶到地獄的人,是她自己啊。

從夏時去世開始,她的人生就已經失去了顏色。

許是悲痛過度,夏媽媽在一通發作之後,暈了過去。

應淮序叫了醫生來。

他讓Lu在這邊照料,他則去看看老爺子的情況。

手術室門口,應清隨和舒然都在。

兩個人坐在椅子上,臉上的表情都很冷淡且麻木。

站在手術室門口的還有老爺子的助理和他專用的律師。

應清隨看到應淮序,神情微微變了變,腰桿都略微挺直了一點,搭在膝蓋上的手,不自覺的收緊。

應淮序主動走過去,「現在什麼情況?」

應清隨沒有說話。

舒然見他不語,便主動開口,「還不清楚,進去好幾個醫生了,看他們表情,情況估計不太好。」

這時,應霍的助理過來,嚴肅的說:「我剛才找人調查了醫院的監控,老應總病房附近的攝像頭被人為損壞,影像也被抹掉了。很明顯,老應總是被人害的。」

「嚴叔認為是誰呢?」

嚴麟是應霍的心腹,在應霍身邊幾十年,手頭上的資產不可估量,他的兒子在國內的公司做的很不錯,女兒則也在國內,體制內的工作,嫁的老公也是同級別的幹部。

應霍對他向來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有些好處由著他去拿,只要不太過分,只要他足夠忠心,那點子好處,對應霍來說,也不過是小恩小惠。

但嚴麟兩個孩子的事業跟應家沒有任何沾邊,很顯然,這人給自己留足了後路。

現在應家是個什麼局面,嚴麟自是清楚,這種時候撕破臉,並沒有任何好處,Ying集團的高層幾乎一片倒的,要讓應淮序回去主持大局,也就預設了現在YIng集團的掌權人,是應淮序。

那一封封律師函,警告信,誰不害怕呢?

嚴麟:「我只是懷疑,畢竟這傢俬立醫院的安保裝置很先進,在這個節骨眼上,這麼巧合的壞了一個攝像頭,總是讓人覺得太巧合了一點。」

應淮序點點頭,「您說的對,等醫生出來問問情況。進去的都是老爺子信任的團隊吧?」

「是的。」

「那就不會出錯。」

話音落下,長廊裡又陷入了沉寂。

大家心思各異,也期待著不同的結果。

急救一直進行到下午三點多,手術室的燈才熄滅,幾個醫生從手術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