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晏清換了個口罩進去。

尉邢這會醒著,他被病痛折磨的,整個人都脫了相,可以說跟以前是完全兩個樣子。

他看向徐晏清,好一會,才認出來,啞著聲音道:「想不到,我還能見到你。」

他咳了一聲,眼神裡已經沒什麼生的嚮往。

病痛會消磨一個人的意志力。

當他活的毫無尊嚴,毫無意義的時候,這條命就沒那麼重要了。

他突然咯咯笑起來,雖然很多時候他都不清醒,但他也知道,現在他身上的這個病毒,傳播很廣,造成了很嚴重的影響。

「你留我這條命,是想讓我給陳念替罪吧?這個病毒,能演變到今天這個地步,還真是拜她所賜。所以說,害人終害己,她用這種手段來報復我,最終也會被反噬。連帶著你徐晏清,也被她一塊拖下水,你好好的前途,最終都要全部毀在陳唸的手裡,這樣想一想,我受得罪,也算值得了。」

一口氣說太多話,尉邢只覺胸口悶痛,還有些喘不上氣。

徐晏清只是看著他,像是在看一顆棋子,思考著要怎麼擺弄他,才能發揮出這顆棋子最高的價值,不能讓他成為一顆爛棋。

尉邢:「你不用這樣看著我,我不可能按照你的意願辦事,我不是你可以隨意操控的棋子。」

徐晏清轉過身,朝著外面看了一眼,盛恬就站在門外,從門上的小窗戶可以看到她的身影。

「是你,還是盛恬,你自己選擇。」徐晏清言簡意賅。

尉邢嗤笑一聲,「神經病,你

以為盛恬算什麼東西。」

他的言語很明顯的,少了一份底氣。

「你還有時間考慮。」

尉邢緊抿了唇,臉上的笑意逐漸收斂。

隨後,徐晏清給他簡單做了個檢查,就出了隔離房。

盛恬緊隨他身後,明顯有話想要說。

徐晏清拿了尉邢所有的報告,翻看了一遍。

等他翻完,盛恬才低聲問:「你要怎麼安排他?」

徐晏清說:「他就算好了,也活不了多少年,身體會留下嚴重的後遺症,你們想要過正常的夫妻生活也很難。」

盛恬愣了一下,有些沒反應過來。

等她回過神來,徐晏清已經走了。

但她一下子就明白了,徐晏清這一番話裡的意思。

他其實是在問她,要不要為這樣一個男人付出。

這一晚,徐晏清留在了蘇園。

他去戲園子那邊,點了一臺廖秋平喜歡的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