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念待在他們安排的房子裡,什麼都挺好。

大抵是調查了她,知道她要考研,還給她拿了相關專業的書籍過來。

陳念這次出來,是偷偷跑出來的。

登雲號那邊,還沒有進展。

而她說的尉邢,他們懷疑跟登雲號有關聯,所以不能讓他知道陳念還活著。

通常被賣到登雲號下四層的人,是沒有出來的人的。

如果讓他們知道,可能會讓周恪他們幾個陷入危險境地。

小心為上,陳念就只能先藏著。

他們怕她忍不住,所以沒給她手機。

每天陪在她身邊是一個叫許笙的心理醫師,比她年長兩歲,倒是有點共同話題。

但,今天陳念在新聞上看到徐晏清跟湯捷新聞時。

她看到電視裡的徐晏清對著鏡頭時的眼神,她突然一下子就知道,這是徐晏清在叫她。

所以,她如論如何都必須要出去見他一次。

許是她一直都挺乖,所以她跑的特別順利。

就是可能要連累許笙,會捱罵。

陳念第一時間就是來這裡等他,雖然這裡有他們之間不好的回憶,但想想只有這裡,算得上是他們的秘密基地。

她想,也許徐晏清會在這裡等她。

她是下午五點多過來,一直等一直等,等到現在。

陳念加快了步子,最後幾步,她幾乎是跑過去的。

結果腳下一滑,噗通一下就摔倒了。

沾了滿身的雪。

徐晏清幾步走到她跟前,雨傘擋住了紛紛落下的雪花。

陳念抬起臉,頭上的帽子掉在了地上,她的劉海落下來,這還是徐晏清親自給她剪出來的呢。

多個劉海,讓她看起來年紀更小,臉也更小。

她仰著臉看他。

夜色蓋住了他的表情,陳念看不清,她的視線已經模糊了。

她心裡疼,又覺得很暖。

她朝著他伸出手,要他拉才能起來。

徐晏清心口很脹,所有情緒都衝上來,想打她。

他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沒有動,連脊樑骨都沒有彎一下,就垂著眼簾看著她,唇線繃直。

他的眼淚掉下來的那一瞬,徐晏清真他媽想把她踩死。

徐晏清整個人緊繃不動,眼睛盯著她,無法挪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