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蘇雲蘿檢視了下木盒裡的小瓶子,見他們安然無恙鬆了口氣。

林信文糾結到現在,終於忍不住了,“雲兒啊,你跟大舅透個底,你這到底要做什麼啊?”

蘇雲蘿眨巴眼,“哎?我沒跟大舅說過麼?”

想了想,好像還真沒說過,那次要說,結果被李氏給打斷了。

既如此,索性趁這機會都說了。

聽完,林信文直咋舌,連駕車的陳西都不敢置信的轉過頭來。

“這叫香皂的玩意,那麼值錢?”

“你們不懂了吧?那些貴婦最捨得在臉上花錢了,只要是能美白養顏的,都捨得砸銀子。”這話蘇雲蘿沒誇大。

別說這會子,就是現代女人也是一樣,吃頓好的買個水果直呼肉疼,千把塊幾十毫升的保養品卻是買起來眼都不帶眨的。

而這個時代的普通人家能頓頓吃上肉,就是最大的滿足了,哪兒可能去折騰那些玩意,所以啊,蘇雲蘿覺得這賺錢還是要賺有錢人的錢才對。

她總結的太精闢,林信文和陳西都是一愣愣的直點頭。

半路上,蘇雲蘿又去補了點鹼,這下東西都備齊了,回去就可以開工。

付好錢,蘇雲蘿拎著東西出門,剛要上牛車,卻聽林信文疑惑道:“我剛才怎麼瞧見有個人像你小舅媽啊?”

陳氏?蘇雲蘿隨口道:“想來是送大姐姐的花樣子和布料給繡娘吧。”

“對哦,我都忘了,那我去瞧瞧,要真是她,就等她一起回去,還能省幾個錢。”林信文說著便要下車過去,雖說他不喜歡陳氏為人,但好歹是一家人,他總得幫小弟照看著點。

將手上的東西放下,蘇雲蘿順手攔住他道:“我去吧,我跑得快些。”

“那也行,我們就在這兒等著。”林信文叮囑了句,瞧著蘇雲蘿跑遠。

蘇雲蘿不知道這條街上哪兒有繡莊,又怕陳氏進了別家店,每過間鋪子都伸頭張望下,好一會才在巷口那兒看到一家繡莊。

那天蘇雲蘿一行人走了後,找藉口留下來的陳氏就一直盯著老周氏那屋,想到那花樣子,一顆心就跟貓爪子撓似的難受。

趁著老周氏不注意,她進去將蘇雲蘿沒收起來的花樣子給偷拿了出來,準備將這張花樣子送到繡莊去。

林來娣不太情願,總覺得這偷來的東西不上臺面,但架不住陳氏那張嘴,鬼使神差的點頭答應了。

繡莊裡的繡娘瞧見蘇雲蘿的花樣子,那是讚不絕口的說好,甚至還說要花八百文買下來。

陳氏想到家裡望眼欲穿的閨女,到底是忍著肉疼沒有應下,繡娘一臉可惜,可人家客人不賣,她也沒辦法。

正要將花樣子還有陳氏送來的布料一併收走時,繡莊的老闆娘出來了,身後還跟著位手挽鵝黃色軟紗,一襲銀紋繡百蝶石榴裙的嬌俏少婦。

一看到那位少婦,陳氏的表情霎時間變了,堆起諂媚的笑臉就迎了過去同那位少婦行禮。

原來那位少婦是她兩個閨女的東家錢夫人,那舊花樣還有舊綢緞就是她送的,而如今,林招娣也還在她家做著。